沈万钱拍案而起,怒视秦铭:“你敢!”
“我为何不敢?”秦铭微笑着反问。
“你难道就不怕整个徐州的局面崩盘吗?”田满仓也站起身来,怒目圆瞪。“若是没有了我们五大世家,徐州的经济至少衰退三十年!”
“哼!我们若是不承认你,保你在徐州寸步难行!”
“对,别看你手里有枪有炮,你若是敢给我们顶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强行杀我们,掠夺我们家产,保证你丧失全城商户百姓之心!在徐州无一寸立锥之地!”
果然,时代的红利吃太久了,真的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
竟然还敢反威胁起了老子!
秦铭叼着烟,靠在椅子上,弹了弹烟灰:“老子连皇帝都敢反,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呢?”
当这句话出口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全场鸦雀无声。
“连这世间奉行两百七十年的秩序我都敢打碎重建,我为何不敢对你们这五个连百年之久都没有的小小家族下手呢?”
秦铭手指夹着烟,指向沈万钱。“沈老板,沈家生意遍布江南,垄断了徐州的钱庄、冶铁、棉纱等生意,置办的房产、田产不下百倾,总资产不少于千万。可如此身价的积累,靠的是什么?无非是你那当上朝廷二品大员的老子罢了!若没有一个坐镇一方、手握实权的老子撑腰,就凭你?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不会有!”
“你放屁!胡说八道!”沈万钱涨红了脸,面红耳赤。
“你不信?好,我说给你听!”杀人就得诛心,戳破人家的面具之后,秦铭可没有收手的打算,反而继续戳伤疤!“你老子在七年前告老还乡,你们沈家的生意也从七年前开始走起了下坡路。三家钱庄关门、六处棉纱店歇业,就连赖以仰仗的冶铁公司,恐怕不久之后也就成洋人的了吧?”
秦铭冷笑。
“若非早些年积攒的身家足够多,你家老爷子还苟延残喘的活着,信不信,等你家老子蹬腿的那一刻,就是你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的那一天!”
咔嚓!被说中痛处的沈万钱眼前一黑,一个踉跄,直接瘫软的倒在了椅子上。
“你、你……”你了半天,沈万钱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他怎会对自己家的事情如此了如指掌?
正如秦铭说的那样,现在的沈家早已不复往日之盛景了,建立在权力之上的繁荣,也注定将会随着权力的失去而黯淡失色。
老爷子离休之后,沈家在徐州的话语权彻底旁落,徐州之外的利益被其他家吃了个精光不说,就连徐州本地的财团也开始蚕食起了他的商圈。
这七年来,全靠打肿脸充胖子,光撒钱维持体面,拼命结交着朝廷权贵,以此来展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实力。
可惜,刚攀上关系的张勋失势竟然如此之快,这让他万万没有想到。
可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新政权的秦铭更是一个实打实的狠人!
三言两语就把他仅有的颜面撕了个精光!底裤都被撕掉了!
没有那个实力,还跟我装尼玛呢!
秦铭又看向田满仓,眼神中满是鄙夷。“你在狗叫什么?谁给你的底气,敢跟老子这么说话!老子还得治你罪呢!”
田满仓整个人都愣住了,没懂秦铭的意思。
秦铭冷冷的盯着他。“田满仓,你勾结贪官,恶意侵占农民的田产,巧取豪夺,三年内霸占良田一千亩!致使上万百姓流离失所,失去土地!如此恶行,你说该当何罪?”
“我、我、我……你、你、你……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田满仓还在嘴硬。“我收购的土地田契都是有着官府盖章的!官司打到天边也不怕!”
“把人带上来!”
随着秦铭一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