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绝眼皮不抬:“算我倒霉。”
苍寸撸起衣袖:“……喂!”
一朝惹水,星辉满路,齐肩向晴空。
……
另一头。
望枯与无名入了旋涡,便一头扎进了水里,咸水往嘴里灌。望枯有织骨棺的前车之鉴,尚未目眩头晕。
反观无名,显然不通水性,胡乱吞咽几口水,便堵塞了五脏六腑,浑浑噩噩坠去深水之地。
此水不泛月光,睁眼形同闭眼,漆黑混沌。
望枯一手托举无名,一手争去水面,两事共行实在勉强。偏巧这时,水面却伸出一只手,一揪紧望枯的衣领,便往上拖拽。
她挣扎不得,这水面之人虽来路不明,但多少也是“救”,不妨先将无名带上去。
望枯推走无名,水面之人识趣,一把接走无名。而这阴翳无光的幽池中,猝然亮了一刹那。
望枯窥得一个波光潋滟的人影。
轮廓熟悉,来意是良善。
望枯便寻着光,奋力上游。
那人知晓望枯如此——竟是挽起两只衣袖认真打捞。
待到从江水里抢到望枯了,又抱在两臂之上。
望枯恍惚睁眼,此人也因她湿了半身,一支挽发的笔却毫发无损,明珠散芒:“……万苦尊?”
万苦辞尚未松手:“……是我。”
望枯:“无名师姐呢?”
万苦辞恶狠狠:“没死,在旁边。”
望枯不懂他的气恼,偏头看到礁石上仰躺的无名,不由发问:“那万苦尊为何不抱无名师姐呢?”
多日不见,万苦辞的面目棱角倒是愈显硬朗,只听一声笑,话语满是顽劣:“我凭何要抱她?她是我什么人么?”
望枯一板一眼:“我也不是万苦尊什么人,但无名师姐怕水,她更要紧。”
万苦辞瞪她:“你再把我推给别人试试?”
望枯吃瘪:“……”
——火气怎的如此烈?
一句不合时宜的女声,横亘二人之间:“望枯?你为何过来了?”
晓拨雪在暗夜中依旧流光动人。
她忽瞥地上人,声断人息。
“这是……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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