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都没有动静,难道兄长求救的地方离京都很远?
顾昙在两眼抓黑的情形下只能先耐住性子。
这日,她正坐在屋内的桌前,将她那收集到少得可怜的讯息都圈画在纸上,细细地推敲着。
碧草从外头回来了,顾昙欣然抬头,却见她脸色有些迟疑。
“发生何事?”顾昙问。
碧草有些心虚道:“姑娘。我出门去时,没有处理好行踪,被人跟了过来。”
顾昙越发疑惑,她这几年久居后宅,鲜少与外人接触,还有谁关注她的行踪?
“谁?”
“那个贺公子……他说要见你。说有事要与你说。”碧草也是气死了,怎么有这样的人。
顾昙闻言,呆愣了一会,想到在靖安侯府,最后也算是他帮着解了围,还有他对父亲的崇敬。
因为离开仓促,她没有同他道声谢,之前在曹氏那里也利用过他,而且对方这样大费周章地跟上人,许是真的有事。
她很慎重地思考了下,“他在何处,我去见见他。”
荒园角门处,顾昙见到一脸焦急的贺清随。
“贺公子。那日多谢你为我与父亲说话。不知有何事需要见我?”顾昙严谨措辞。
听见这番话,贺清随看了她一眼。
离开靖安侯府的女娘不施脂粉,却楚楚动人。
整个人都仿佛在放着光,就好像当初他在学堂看到在讲坛上说话的顾先生一样。
他行了个礼,低声道:“不用谢我。那些事究竟怎么样,在下也想清楚了。”
他的眸光黯了黯,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顾娘子,今日来找你,是有东西要给你。”贺清随将心头的苦涩遮了遮,说起来找她的真实目的。
顾昙一怔,心中微讶。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牵绊?
只见贺清随从荷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顾昙:“这是前几日在下经过一处宅子时捡拾到的。”
摊开的手心搁置着一枚玉环,可能是摔落在地,有些地方碎裂。
但这并不妨碍顾昙认出这么玉环的来历。
她的心头怦怦地直跳。
这是兄长随身佩戴的玉环,顾家人人都有一枚,上头的印记也各有不同。
她想到萧暄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消息传来,贺清随又如此地突兀上门,怦怦跳的心稍稍平复,生起一些警惕。
顾昙看着贺清随,脸上露出一个不太在意的笑容,“不知公子是在哪里捡到的?又怎么笃定这东西与我有关?”
贺清随苦笑了声,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乍看过去的确是有些突兀。
“不瞒娘子。在下很崇拜顾先生。曾经仔细研究过他,知道他无论何时,都会随身佩戴一枚玉环。”
他顾自地解释着,将那玉环放到顾昙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