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人已经喝完汤药后,沉沉睡去。
而折腾许久的小茹也倚靠在她姐姐旁沉沉睡去。
寒无尘则盘坐在地上,看着睡去的二人,心中莫名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在他熬煮汤药的期间,寒无尘向小茹询问了一切。
面对着对姐姐有救命之恩的寒无尘,小茹也是将她们所经历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讲诉了出来。
“蝗灾,大旱,饥荒,流民……”
寒无尘反复咀嚼着这些词。
在此之前,他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对于生活在太平盛世之中,这些词汇可谓是离他远之又远。离他最近的距离也只不过是与书本的距离。
而来到此界之后,虽时常能听见发生天灾与饥荒,说某地饿殍千里,流民暴动。可却从来没有亲眼所见。
沉思良久,最后将一些碎银铜板留在两姐妹手中。
毕竟,如今的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回到宅院。
“寒兄,事情如何?”
坐在靠椅上的王天泽见到寒无尘归来,连忙上前问道。
“无碍……”
“留了些许银两。”
寒无尘摇摇头,面色忧虑。
期间几度张口却又发不出声。
王天泽瞧着欲言又止的寒无尘,随即开口问道:“有些事情,但说无妨,不必顾忌。”
听到王天泽这样说,寒无尘仿佛找到了宣泄的途径,直接将心中所想全部都说了出来。
“如今的世道真的像小茹她们所说的一样,流民万万,饿殍千里,易子而食吗?”
王天泽却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了句:“只有亲眼所见,方能真正知晓其中的恐怖与心寒。”
“据家父的情报,饥荒已经数载,死掉的民众不下百万,各地流民向四周扩散。青州的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了。有知府大人顶着,一众乡绅豪强被知府大人强行压下,青州这才没有乱。”
“如今益州是乱的可怕,那才是真正的尸山遍野,狼烟四起,混乱不堪。益州的知府和刺史两位大人不像徐大人是一位大宗师,很多事情被当地豪强给阻拦。米价飞涨,人心惶惶,如今已经失去了益州的掌控权。”
“既然如今连南阳城都开始陆续有流民涌进,说明青州外城已无粮了,这才陆续放流民朝内城涌进,这也是徐大人之前的政令。”
“当然,若继续如此下去,青州将是下一个益州。”
说到这里,寒无尘则是心有疑惑。
“为何?”
对于寒无尘的疑惑,王天泽则是轻轻摇头。
“很简单。因为青州的粮仓早就没粮食了。”
“如今别看内城还一片平静,其实内里已经波涛汹涌,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你未曾在青州居住过,也未曾了解青州的粮价,如今内城粮价比之前高了一倍。这还是徐大人强行压下的结果。”
“如果流民涌入,一切物品都要跟着涨价,因为粮食就那么点,这点便是徐大人都无法更改。”
“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
传承数百年,甚至千年的世家所拥有的财富,粮食是怎么来的。王天泽可就再清楚不过了。
“那有解决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