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无尘皱眉。
“当然!”
王天泽点点头,声音掷地有力。
“第一,杀流民。”
“不过就是数千万的流民。炼血武者一出手,哪有什么流民,不过都是待宰的羔羊。只要流民死了,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第二,杀世家。”
“正如古书所言:一鲸落,万物生。”
“青州所有世家所囤积的粮食,粗略计算,可供益州和青州两州之地之民食用半年甚至一年。当然,即便是不够,也能让十之八九的流民活下去了。”
“这一年内,再让一众流民重新开荒种地。前三年所得之物,流民九成,官府一成。如此,便是在大饥荒年间,也很少有流民出现……”
“可惜,朝廷不会这么做,世家也不会任人宰割……”
得听王天泽的一番见解,寒无尘再次沉默。
在这个以炼血为基础的世界,普通百姓可谓是如同蝼蚁。能与底层人共情的又有多少?
作为拥有玲珑心的王天泽,看着面色愁容的寒无尘,也是大致揣摩到其内心的所思所想。
“知道禹帝为什么能被称为苍海第一帝吗?”
王天泽这时候突然站在寒无尘的身旁,与他肩并肩,仰头望天,目光幽远。
寒无尘侧目,语气有些迟疑:“因为他绝世武力和不世功绩?”
“不错。”
王天泽肯定了寒无尘的回答。
“但你还是少说了一点。因为他还有一颗庇佑万民之心。”
“万民……之心……”
王天泽声音幽幽,讲述了一段寒无尘从未了解过的历史。
“上古年间,水蛟化龙,掀起灾害,时淹苍海。蛟龙作祟,水浪涛涛,淹没山川,吞没大地,人无定所,百兽亡之。禹帝入海只身搏蛟龙,斩其头颅于断龙山脉。蛟龙虽死,其害未退。禹帝疏水改道十六年,平息水患,至此灾害平,万民崇之,禹帝由此生。”
“禹帝登位,将其最为适合人居住的最大的地方按照山川河流之脉络划分为十六州,随后便铸就了如今流传千古的十六禹鼎……”
历史的一角徐徐展开,不久前的神通继承记忆画面再次闪烁浮现,禹帝搏杀蛟龙、治水、登帝、铸鼎的画面一晃而过。
听完王天泽的讲述,寒无尘低语呢喃:“原来如此……”
“禹帝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
王天泽望天而叹:“庇佑万民,说着容易,可真正能做到的,古往今来又有几人?”
“以百姓之心为心,这种大公之心,除却禹帝,何人有之?谁人不有私心?”
王天泽一连串的自问,如同惊雷在寒无尘的心间炸响,又如同一抹阳光将其迷惘之心照亮。
“或许,禹帝神通的传承便在于此。”
“所谓擎天者,庇佑万民,原来是这个意思!”
突然间,寒无尘福至心灵,仰天大笑。
这一笑不要紧,则是把一旁的王天泽给吓了一跳,连忙上前用手背摸了摸额头。
寒无尘伸手将其爪子握住,一脸郑重。
“我来之,我见之,我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