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没有任何缘由地,望舒就被人带出了房间,他哭哭啼啼地拉着花竹,但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望舒就这么被扔出了地下城。
望舒站在清晨的街巷中,昨天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一样。就连刚刚扔他出来的门口,此刻也已经消失不见。
他挠了挠头,一脸懵地往回走。可他不知道的事,自己身后坠着几个跟踪他的人。
望舒先站在早市的烧饼摊上流了一会儿口水,然后摸了摸空空的荷包,没精打采地往前走。
最终他回了花竹的小院儿,躺在床上就睡。他还没睡着,跟在他身后的几人已经进屋,再次将他捆了,问道:“从地下城运出去的女子在何处?”
望舒睡眠中被扰,只觉自己是在做梦,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来人并未就此放过望舒,他们将他吊在房梁上,再次问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望舒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心中的恐惧渐渐升起,他手腕被吊得生痛,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两条眼泪还是从他的脸上流下来。
他抽了抽鼻子,说道:“我不知道。”
“昨晚花竹和你说了什么?”一个女声从门外传来,严丽娟进了屋。
“什么也没说。”
严丽娟见他不愿意说,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拿起鞭子往望舒身上抽去。
鞭子抽在身上,比严老爷打屁股要痛得多,望舒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倒是能忍。”严丽娟朝望舒露出一个笑容,随后吩咐道:“去将人带来吧。”
鞭子不再抽了,望舒松了口气,流泪的间隙,隐隐为自己感到骄傲。
但他这口气还没喘匀,就见房门打开,自己的爹娘被拖了进来。
望舒娘见自己孩子被吊在房梁上,一嗓子哭了出来。
“娘。”望舒唤她,“你别哭。”
望舒娘转向严丽娟,跪在地上朝她磕头。“女菩萨,求你行行好,我家望舒还是个孩子,求你放过他吧。”
严丽娟在房内找了把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望舒一家三口,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并非想为难你们,只是想问这孩子一点事情。”
她话说得和蔼可亲,就好像望舒并不是她下令吊起来的一样。
“您要问什么,尽管问,我保管他老实回答。”望舒娘朝望舒递过去一个眼色,望舒装作没有看见。
“我再问你一遍,”严丽娟仍是刚才那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从地下城运送出来的女子们,被送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望舒闭着眼睛答道。
“望舒!”娘亲的声音传来,“你跟这位娘子说实话!”
“我真的不知道。”望舒的眼神空洞无光。
“你整日跟着花竹,他有什么计划,你怎么会不知道?”严丽娟的面色变得狰狞起来,她掐住望舒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厉声说道:“更何况,昨晚你还和花竹关在一起。”
望舒再次闭上眼睛,一声不吭。
“你这个孩子!知道什么,就说出来!”望舒爹开口训斥道。
望舒猛地睁开眼睛,朝自己的爹娘吼道:“我再也不会背叛少爷!”
“他不过是个外姓人,你那么护着他干什么?”望舒爹劝他。
“我不管!你们都不要我的时候,是他收留我在身边的!”眼泪从望舒的眼眶中流下来,他有些哽咽地说道:“上次就是你们!非要让我传信,差点害死了少爷,我再也不会帮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