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敢来?”
听说苏挽求见,手扶着额头昏昏欲睡的刘氏忽然清醒不少。一会还要赶去秦宅坐镇,处理秦忠仁的丧事呢。
正在给她梳妆的余嬷嬷也是一惊。
小贱人,要不是她,孟竹那个狐媚也不可能骤然出现,这会跑过来请安,莫不是想要炫耀?
“不见,让她滚!”刘氏那张生气的脸在模糊的铜镜里都有些变形了。
眼下,最头疼的是孟竹母子,与苏挽的仇怨暂且搁置,等她忙完丧事,再收拾那几个碍眼的,最后才有空料理她。
禀报的丫头正要下去,却被余嬷嬷一个眼神留住了。
“夫人,人都来了,不妨一见。”
“嗯?”
“她再厉害也是秦家的庶女,老爷不是有意给她配婚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是她的嫡母,她如何能绕得过您这一关?”
“你是说直接与她摊牌,杀杀她的锐气?”
“对。”
“她肯定不愿。”
“不愿更好,逼她走人,反正咱们小姐现在已经与李瑞庭许了婚约,她早就没用了,打发了省事。”
“那不便宜她了?”
“赶走了再动手,谁能说是我们做的呢?”余嬷嬷阴阴的笑着,本就不善的面容更添了几分丑陋。
刘氏点头,“有道理。”眼睛一横看向那个丫鬟,“叫她来!”
片刻之后,苏挽进门,朝着刘氏款款行礼,“娘,女儿给您请安来了。”
刘氏冷眼瞧她,哼了一声,“苏挽,我近日无暇顾你,你最好本分一点,别到我眼前挑事。”
“娘,女儿给您分忧还来不及呢,怎会挑事?”
“是吗?”刘氏上下打量着她,心里愤恨。
苏挽活脱脱就是苏姨娘的翻版,那个女人真真柔弱,完全不是自已的对手,可她的女儿怎么就这么难缠呢?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找我何事?”
“女儿是跟娘赔礼来的。”
什么?赔礼?
刘氏心里盘算了好几个答案,没想到会是这一种,她会赔礼?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余嬷嬷,后者同样不信。
“苏挽,你什么意思?”沉默片刻,刘氏开口,“我不找你麻烦,你偏要上门挑衅是不是?”
“哎呀,娘真误会了。”
恰时有丫鬟进门布早点,苏挽半路接过,亲手奉上,恭恭敬敬。
刘氏不接,怔怔看她,连带着怀疑她手中的糕饼都有问题。
苏挽笑道:“若不是娘仁慈,就凭我以前种种,孙管家如何会去狱中看我并接我回家。”
“我可没派他去。”刘氏不想冒功,也丝毫不给台阶。依着她的性子,让苏挽在牢里自生自灭最好,孙老八所为全是秦孝和的主意,那些日子因为李瑞庭与女儿的婚事她和秦孝和闹得不可开交,想不到正好让苏挽钻了空子,得以回家。
说起来那个气啊,自从这个小贱人进门,秦孝和越发有主张了,昨夜更是爆出了孟竹和一双儿女,翻了天了!
还不是欺负她娘家无人,秦孝和,我刘家没那么容易败的,你给我等着!
“娘,您在听我说话吗?”看刘氏双眼发直又咬牙切齿的模样,苏挽推了推她。
“娘肯定是忧虑孟氏母子的事,我倒是有个主意,既可以宽慰爹,也能让娘有面子。”
这话说的刘氏更加闹心,不由啐道:“苏挽,你是失忆了不成?孟竹是你带回来的,你还有脸跟我说这话?”
“若是我能帮娘妥善解决,以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如何?”苏挽甜甜一笑,发起进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有利可图,苏挽自认她不难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