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氏杵着不动,苏挽又道:“娘,您不妨想一想,女儿初来京都,人生地不熟的,连府里有多少人都认不全呢,又岂会得知孟竹之事?还不是有人指使,不得已而为之吗?”
……
刘氏和余嬷嬷同时一怔,对啊,她来京都不足一季,除了坐监,其他时间都是在府中度过,如何有那本事打听到秦孝和的事?
“你的意思……是邱氏给你的消息,让你出头的?”
“娘说的极是。”苏挽扶住她的胳膊,进一步道,“否则凭我那日在刘府对表哥的指证,以及后来协办青蕊丧葬之事,她不恨我都算稀奇,又怎会破天荒的来咱们府里将我救走?要知道之前我对姐姐多有得罪,李主簿是要为姐姐出气的,若不是她及时出现,我这会估计还躺在床上没法下地呢。”
这话说的刘氏当即点头,“你知道就好!”
余嬷嬷跟着说道:“这世上总没有白白掉馅饼的事,此间必有深意。”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一大早的赶来跟娘请安,顺带着赔礼道歉。”苏挽说罢,退后行礼。
“苏挽,你不会又想坑我吧?”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刘氏将信将疑的看着她。这丫头路子野,谁知道她暗地里憋着什么坏呢。
“夫人,您且让她说说有什么主意。”余嬷嬷比较务实,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解决当下的问题最为要紧。
“嗯,你刚才怎么说来着?”刘氏还要去秦宅坐镇呢,可没时间在这里瞎耽误工夫。
苏挽便道:“孟氏母子不是想要认祖归宗嘛,但她到底是秦老太爷的儿媳,当初放她离去,并未有过龃龉,不过是在别处生活罢了,如今携子归来,她说是爹的骨肉咱就要信吗?完全可以说是秦孝仪的遗腹子。秦老太爷过世,您将他们母子迎回秦宅,正常祭奠也便是了。至于要认祖归宗,认的也是秦孝仪那一宗,跟咱们侍郎府没什么关系,对吧?”
嗯?
刘氏眉毛一挑,震惊的说不出话。
这丫头的思路果然清奇。
但这想法也说的过去。
那贱人本就是秦孝仪的媳妇,她的儿女不是他还能是谁的?
只是……当初成亲那日,秦孝仪就去世了,这两孩子……
苏挽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眯眼一笑,“眼下,秦老太爷和他儿子都死了,这孩子是谁的您也心里清楚,但是要怎么说就全凭您一张嘴了。”
这……
刘氏蹙眉。
余嬷嬷附耳过来,悄悄的道:“夫人,她说的也不无道理,秦孝仪虽然在成亲当晚就去世了,但他俩同没同房外人并不清楚,反正当事人都不在了,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时间久远,她一个女子如何能自证清明?”
“唔。”想了一想,刘氏深以为然,指鹿为马,倒也不难。
“好,就这么办了!”刘氏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刘嬷嬷,你去别院提人,我在秦宅等你。”
“是。”余嬷嬷正要行动,却听刘氏又道,“苏挽,你跟着余嬷嬷一起去,若是此事顺利,我们的账一笔勾销!”
她叫苏挽是有用意的,除了借助她的武功,还想验证一下她是否真心。若她中途又去通知什么人前来捣乱,余嬷嬷也会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