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的人群,又纷纷赶来这边凑热闹。
远远地,大家都看见,谢晚凝一个巴掌落在了谢知行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为首的裴瑾钰看到谢知行脸颊上的伤,连忙惊叫出声,“呀!瞧瞧,我们的大明星,脸都被打花了。这要是毁了容,以后接不了戏可怎么办?”
跟着裴瑾钰身后的一个富家千金魏雨菲,疑惑地出声,“谢晚凝?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另外一个富家女,陈葭也立即跟着嘲讽道,“哟?这不是我们南城赫赫有名的假千金吗?你不会是听说陆晏辞醒了,便想要甩掉你那老公,来找陆大少吧?”
闻言,裴瑾钰打量的视线,落在谢晚凝身上。
看着眼前一袭白裙,外面套了一件土到掉渣的长款针织衫的谢晚凝,不觉笑出了声,“她怎么穿的这么土啊?是你那穷酸老公,给你买不起名牌衣服吗?”
魏雨菲连声附和,“就是啊。你要是实在不起,我那儿倒是有几件我不喜欢的,我不介意拿来,‘捐’给你穿?”
陈葭不觉轻笑出声,对谢晚凝道,“雨菲,你还是别浪费你的衣服了。这那些名牌衣服穿在她身上啊,也不可能让她这只山鸡,变成凤凰的。”
陈葭这话,惹得众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着谢晚凝儿时的玩伴,对她冷嘲热讽的,谢知行面容冷漠,没有丝毫动容。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谢晚凝脸上,不放过她脸上一丝“羞愤难当”或“无地自容”的表情。
可惜,他却失望了。
眼前的谢晚凝,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他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又看见了曾经那个熟悉的,让他满心所疼爱的妹妹。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她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失望、冷漠,陌生和疏离的呢?
是她偷了音音十八年了人生,是他们谢家养育了她整整十八年,她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用那样冰冷的眼神去审视、批判他们?
于是,他便要亲手将她的羽翼摘下,将她从前的高傲与自尊、一点一点地碾入尘埃,让她变得胆小,懦弱,只能任人摆布,再无反抗之力。
这样,她就会向自己摇尾乞怜,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找他这个哥哥倾诉一般。
然而眼前的谢晚凝,脊梁挺得笔直,下巴微微上扬,眼神中有着从前的高傲,却又夹杂着一种漠视一切的冷芒,她就那么扫视众人,仿佛是在审视、批判着他这个哥哥。
“道歉!”谢知行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谢晚凝,企图以眼神中无形的威压,逼迫谢晚凝跪地求原谅。
然而,谢晚凝的反应却是那般的冷淡而平静。
她那双清冷而高傲的眼眸就像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他们,仿佛多看他们一眼,都是玷污了自己的眼睛一般。
见谢晚凝这样,魏雨菲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尖声斥责道,“谢晚凝,你刚刚那什么眼神?你一个乡下的山鸡,竟然敢瞧不起我们?”
谢晚凝眸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聒噪,也不知从哪个山上下来的野猴。”
魏雨菲:“她刚刚说什么?”
裴瑾钰:“她在骂你。”
陈葭附和地点了点头:“对,她刚刚骂你是峨眉山的马喽。”
谢知行压低了声音,再次低吼出声,“谢晚凝,快给她们道歉!”
谢晚凝轻笑一声,像是看傻子一样,直直地看向谢知行,语气中满是戏谑,“你没事儿吧?”
谢知行却是拿出一副大哥的威严和做派,言语间带着不容反驳的教训口吻,“你刚刚对她们出言不逊,我让你道歉,你听到没有?”
“谢大少那么喜欢道歉,不如你替我道?”
谢知行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我凭什么要替你道?”
谢晚凝冷笑一声,“那你凭什么要我道?你以为,你是谁?也配这么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