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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屿闲手中猛地一空,浑身不自在,于是手指下意识地抓住了对方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
“怎么了?”
花满楼简直是明知故问,池屿闲抿唇移开视线,还动作十分迅速地松开了手:“没什么。”
他轻咳一声用来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脸上的表情再次恢复到平日里的阴郁冷淡。
在他坐在床上愣神的时候,刚才从床边起身的花满楼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拿着湿帕子。
“擦擦吧。”
对方在床边站定,伸手将湿帕子递给了池屿闲。
不过,池屿闲的注意力却不在湿帕子上面,而是落在了拿着湿帕子的手上。
骨肉匀称,指节宽大,手背上青筋很是明显,像是溪流般一直向上延伸到不染纤尘的白色衣袖里,一看就充满了力量感。
花满楼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于是将手往对方的面前递了递。
“嗯。”
池屿闲猛地回神,耳朵里全是嘈杂声,几乎快要和外面的蝉鸣声合为一体了。
他抬手接过了对方手里的湿帕子,然后有些缓慢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湿帕子一擦脸,他恍惚的意识顿时清醒了过来,那股微弱的睡意也没了。
“怎么了?”
“没什么。”
池屿闲缓缓地摇头,然后轻合上眼睛:“你刚到?”
他轻声询问。
“嗯。”花满楼动作自然地接过了他手里用过的湿帕子,一边转身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
“刚到就看到了你,但当时你在和别人说话,我便跟了过来。”
池屿闲眼里流露出了几分的不自然:“你不累吗?”
从江南到中原可非短途,对方千里迢迢而来,怎么会不累呢?只不过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这便是花满楼,绅士而风度翩翩。
“还好,”花满楼轻声说道,“那你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好。”
池屿闲本来是想询问对方的房间在哪里,但仔细一想,两个人刚才还在为感情而谈论,现在就问这么亲密的问题似乎不太好。
看到他脸上的纠结之后,花满楼莞尔一笑,开了个玩笑:“不想让我走吗?”
他本意只是打趣对方一番,却没想到刚才还犹犹豫豫的青年竟然打了个直球:“嗯。”
此言一出,花满楼神情都微微滞愣,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
池屿闲抬眸,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合时宜,但话已经说出来了,再反悔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他只好咽了一下口水,遮遮掩掩着自己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