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去了。”
“啊?”
见凭着本能还在往前走去,却因为自己的牵连只是在原地踏步的十九一脸茫然,还不明白的模样,朱衷这才凉嗖嗖的补了一句:“这一切,本来就是一个圈套。”
说着,朱衷有意无意的看向了那默默躲在自己身后,尽量表现的让她自己没一点存在感的女人。
突然之间被他以这样深沉的目光一盯,洛溪先是一愣,旋即也回应了他一个了然的笑。
果然,聪明的他,早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其实在刚开始时,不了解状况的她也不敢肯定,真相,是不是一如自己猜测的那样。
可就在那司长利说到最要紧关头的时候,那两位坐立不安的男子开始不由分说的咳嗽起来,更被朱衷危险的目光扼制住了嗓门。
洛溪便能以此断定,他们,就是导致了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
大约知道,此刻的她正在想些什么,朱衷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弧度,继续朝前走去,只方才那一个眼神交汇后,便再也没了下文。
他们两个是心有灵犀了,可对这一切云里雾里的十九是一脸懵逼,又化身成了一个好奇宝宝,声声问的洛溪无奈,只好在纸上写出了她所知。
在得知了这个真相以后,十九气的一掌拍上了身前的桌子上。
“这未免也太气人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没去回应那怒发冲冠,气到冒烟的十九,朱衷垂下了眸,回忆起先前得到的那点点讯息,暗自思考起究竟是何时何地泄露的自己行踪。
还没想到那一层面的十九,则是在缓过劲来后感动的看向了一旁的洛溪。
“多亏了洛姑娘你,要不然,我和我家公子现在还傻傻的被蒙在鼓里呢!”
面对十九的感谢,洛溪绽了一个含蓄的笑。
而听到十九那样说,朱衷在思索的同时,也不由得分神多看了那外表美艳,只剩下了娇弱的洛溪一眼。
是这个女人,她用他的名义,擅自请来了那两位与司成肆合作的对象,再用他们的名义,写信让自己前去赴宴。
而在那之后的一切,更皆是由她一手安排。
如果不是他很清楚,这个女人是在半个月前才杀出,还极有可能从来都没来过匈奴……
他都要以为,她会不会是自己的故人,亦或者是司长利的故人。
要不然,她怎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将他们几个男人捏在股掌之间,玩得团团转呢。
实在是想不到,区区一个小女子,竟有着这样强大的魄力,与这样谨慎的心思,在这一件小事上下了一盘好棋……实属是世间罕见。
这样姿色绝佳又聪明机智的女人,也不知是该为她高兴呢,还是为她担忧。
与在沉思之中,隐隐升起了些警惕的朱衷不同,俨然成了她迷弟的十九可是万分敬仰的凝视着洛溪。
“洛姑娘,可是还有一事,十九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在那个母老虎质问司长利的时候,司长利他会说不出话来呢?”
对于这个疑问,十九还解释说,那个司长利为人狡诈,可能是心中有鬼,这种时候都随身带着一根银针,在喝酒的时候,他还用它试了酒,结果却是没毒。
这样的情况,便令十九更加好奇了。
对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早已料到的洛溪是但笑不语。
司长利之所以会失声,的确是与那酒水有关。
但为什么他在用银针时,会试探不出来呢。
那是因为她也早有预料,所以,她并没有直接在酒水中下毒,而是在屋内放上了与那加了补料的酒水配合,会产生一种毒素的香。
而那种毒素,既不会致命,也不会造成眩晕,却会使人在情绪激动之下短暂的失声。
至于为何十九会没事,那是因为她早就交代过,那酒的浓度太高,让十九谨记别喝。
所以,只要十九不忘记这一点,自然而然的就不会中毒了。
那道娇媚的女声,也是她为了自愿舍己为人但不会伪声的十九,想出来的解决办法。
在这几日里,她为此事耗费了太多体力,此刻两条腿也是如刚喝了巫婆药水的小美人鱼走在刀刃上般的生疼。
她有些累了,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不知从何时开始,可以隐隐察觉到,有一道怯怯的目光,一直在偷瞄着自己,朱衷佯作专注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心中却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