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已经被种种坏事缠身的洛溪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于是这几日里,她一直寸步不离的忙着照顾采蝶。
可再怎样地精心照顾,对身子每况愈下的采蝶来说还是没有丝毫的用处,随着她受的内伤得不到良好的治愈措施,便已经开始发起高烧。
看着躺在床上不断打着寒颤,面色枯黄中苍白的采蝶,洛溪也很无奈。
来者,正是那几日没有所动静的渺渺,她面色凝重,风尘仆仆,在这之前找出了被众人一直遮遮掩掩的‘真相’,并且,拿着它到洛溪面前对峙来了。
在稳住了身形以后,渺渺是直奔主题,看向了那坐在榻旁,因突然被人打扰而微微蹙起眉头的洛溪。
“洛姑娘,渺渺想请你赐教一下,光凭一件带了血的衣裳,就能说明,渺渺是毒害画梅的凶手了吗?”
听到渺渺带着浓厚的讥讽意味的言语,洛溪的视线没在她身后那一大帮子丫头的身上停留,看了看她手里拿着的那件衣裳,顿了一秒,旋即便摇了摇头。
像是没曾想过洛溪否决的会这样果断,渺渺倒是一愣,而后眉头皱的更紧。
“那你为何要散布谣言,说是渺渺毒害了画梅?”
被渺渺那样想深究其罪饱含怒意的盯着,口不能言的洛溪无奈的在心底叹出了一口气,可就在她回身要拿起纸笔给渺渺写些什么时,一道凉嗖嗖的女声突然传来。
“姑娘啊…小良可是从你那里亲眼看到,你说画梅的死另有原因,初步怀疑就是渺渺下的手,从在她屋内搜出了那件沾了画梅的血的衣袍,到她曾经出府去过药店……”
“反正那些东西,姑娘分析的可是头头是道的,姑娘从前在路上待小良可不薄,我们这一帮子丫头都很相信你,所以您可千万别被那还在垂死挣扎的渺渺给吓到了,有我们在,她不敢待你如何的……姑娘别害怕,就尽管把真相写出来吧。”
被这样一打岔,洛溪连执笔的兴趣都无了,冷漠的看向那个一张娇俏的脸一脸正气凛然,却不停的在为她吸引火力的姑娘。
她是什么时候,给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丫头写过那些东西的呢。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条件有限,她还真是想给她颁发一个奥斯卡影后的金杯啊。
果不其然,那个姑娘的话,成功令才从洛溪一点都不做贼心虚的态度中好像察觉到什么端倪的渺渺,看着她的目光都重新添了一把柴,弥漫着硝烟的气息。
“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这样的人…说什么是画梅的血?呵,好笑,那件衣裳上面的血迹分明是……”
话到一半,情绪激动的渺渺尴尬的咬了下唇,羞愤又烦躁的低下头去。
“是我的葵水。”
那声轻若蚊喃,但仍旧不妨碍将它听清的几个字一落,包括洛溪在内的众人,都是一阵静默。
此刻的渺渺可以说是又气又恼,但既然她说都已经说出来了,此刻再扭扭捏捏的也无济于事,再者,此时该羞耻的人,可不应该是她……
想通了的渺渺,心有不甘的狠狠瞪了洛溪一眼,然后才回身看向身后的众人。
“大家…渺渺和大家相处的日子不多不少,也有了三年之久,你们也应该知道,我在那几日里,不想去沾冷水,于是在那一日,渺渺褪下了不幸被自己弄脏的红裙,好好的将它放在那里,本打算过几日再去清洗……可谁曾想,竟会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
渺渺说着说着,不禁回想起了这几日里自己所受的委屈,甚至差点被强行冠上一个杀人凶手的罪名,一时之间握紧了双拳,看都不想去看那个蛇蝎心肠的洛姑娘一眼。
在渺渺说话之际,默默听着她言的洛溪面朝的方向虽好像是在看她,但幽暗的目光,却一直在偷偷瞄着角落中的一位看上去无比柔弱的姑娘。
“渺渺说的没错……”
就在这时,一位看上去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也踏步出来。
“小…小婵也可以证明,画梅出事那天,渺渺一直和我在府外为十九大人采购东西,后面又去了成衣店买了几匹新料子……”
“小婵可以保证,渺渺她当时一直与小婵形影不离,在我们回来以后,才听到画梅的噩耗…如果真凶真是渺渺的话,她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安排好那一切呢……”
忽然之间杀出来的小婵,很好的为渺渺提供了不在场的时间证明。
胆小如鼠的她,可谓是从来不说假,基本上给众人留着一个很好的印象,而在这其中,也有不少人知道那日她两人的确是依照着十九的命令出府了。
可一个心里对此事仍旧犯嘀咕的丫头,还是忍不住上前推了推她的胳膊。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