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画梅姐姐…小婵哪敢再提啊,到了后面,你们就不知怎么的都在说真凶是渺渺了,小婵也想替渺渺分辨啊,可是、可是哪有机会轮得到小婵开口啊……”
说着说着,小婵便哭丧下了一张脸,是真为此事感到憋屈。
自从被那个小良打岔了以后就一直在保持着看戏姿态的洛溪仍旧在沉默,有几个盯着她看了许久的人,则若有所指的看向那脸色愈来愈难看的渺渺。
“洛姑娘,你这样做,真的叫渺渺很失望。”
沉默了半晌,才从渺渺嘴里轻轻飘出这几个字。
她在深深看了洛溪一眼后,便大步流星的离去。
从她临走时与之前的悲愤截然不同,从有些淡漠的表情来看,洛溪便知道自己一定是被她记恨上了。
呵,可她洛溪,哪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散发那么多的谣言呢。
默默的在心底这样有些自嘲的想,洛溪暗自冷笑一声,倒是没有垂下眸子,而是用锐利的眼神,在那些形色不一的人的面孔上一一扫过。
被她眼神扫过的众人只觉得,那一向温文尔雅的洛姑娘,突然间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在那她如寒风般刺骨,又闪烁着寒芒的目光下,她们不知怎么地心里就有些发虚。
心惊胆战的她们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想着既然那渺渺都已经走了,便一个个皮笑肉不笑的干笑起来,在洛溪挪开视线后便默默走了出去。
在不到一日的工夫里,那一批闯进过洛溪屋子里的姑娘们便统一的改了口风,愤愤地说着指责着洛溪的不是,害的她们也误会了渺渺。
更在得到了渺渺对此事不吱声的态度以后,她们便认为,她也默认了,就不断的在背地里说那位洛姑娘,是挑事精的化身。
这一切的一切,还是由看出了事情有卦,替洛溪感到担忧的十九在搜寻来了讯息后告诉小姿,小姿再跑来,和她这个当事人哭诉的。
为此也落寞了一阵的洛溪在安抚好了小姿以后,不禁竟升起了些想笑的情愫。
呵呵,遥想当初,说她人好的,是她们,现在说她心肠歹毒的呢,还是她们。
除了这墙头草风,一吹就倒的本领以外,她们的自我判断能力,可还真是与那仍旧躲在幕后的那个人无法比拟,‘单纯’的就好比一张白纸,听什么是什么的她们,完全没有那个人此起彼伏,一波未尽一波又起的招式,万分之一强啊。
就在洛溪失神间,忽然一阵咳嗽声响起,是刚刚醒转过来的采蝶猛烈咳嗽起来,回过神来她看到采蝶这副痛苦的模样,便连忙伸手去拍她孱弱的背。
“咳…咳咳……咳!”
随着急促之后的一阵短暂的停顿结束之后,脸色越来越白的采蝶竟然咳出了一大口鲜血。
看着纯白床褥之上的那一滩多到能在那之上流动的血液,猝不及防的洛溪震惊了,站在一旁还在用面巾洗脸上泪痕的小姿也失了神。
在洛溪紧急又无声的催促下,眼泪再次决堤的小姿才哭着跑去去找十九了。
留在屋内的洛溪,纵使很害怕可能在内出血的采蝶就这样去了,但一直强迫着自己不要慌神,即使手有些哆嗦,也顺利的给采蝶做了些紧急的措施,看着她稍微缓过一瞬,但又渐渐更加惨白,更加气若游丝的状态,不断地期待小姿赶快回来。
在半刻钟的工夫里,小姿如愿的找来了大夫。
只是,令仿佛看到一丝希望的洛溪没有想到的是,还有那么多人,也因此而赶了过来。
看着屋内那些默契十足围聚过来,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一色姑娘们,不经意捕捉到她们眼底浮动过的一丝狭促,洛溪心里,总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那些东西,都远远不及采蝶的性命要紧,她收回了视线,紧张的看向采蝶,等待着大夫的答复。
而那位紧蹙着眉头的大夫在低吟了片刻后,放下了采蝶的手。
“这位姑娘的旧疾未愈,加上身体里内的毒素在日渐增加,所以,才会变作今日这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还没有等到那个大夫继续说下去将对策开出或者给采蝶治疗,众人对此纷纷表示很是诧异。
“宋大夫,您会不会是弄错了?采蝶她怎么会中毒呢,之前她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除了朱府以外,她可是哪里也没有去过啊……”这个兀自出声的女子,话到一半便断了,旋即,她含着些讥讽的凤眼,若有所指的看向了洛溪。
哦,原来,这才是她们突然就跑来,来关心采蝶的目的啊。
在心底这样默默的想着,洛溪微微垂眸,知道若是此刻不给她们个如意,她们定是不会这样放过那位大夫,为了采蝶,她不得不冷眼旁观的看着,等她们接下去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