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骨被那登徒子硬生生掐断了,心底涌上无限悲哀。
她此生,是真的再也无法碰琴了。
如烟转身去找赵郎中,却听阮流筝压抑的哭声响起,她听着也是极其难受。
少夫人该多难受啊,被自己亲娘骗着上来拜佛,却差点被登徒子欺辱,手如今也毁了。
赵晚舟被请上拢月庵的时候阮流筝已经没有在流眼泪了。
她道:“劳烦赵郎中帮宣王处理一下伤口。”
赵晚舟看到她的手。
“这是怎么了?”
“我又要让你白费心思了,这手,再也好不了了。”
“只要筋骨没断,还是可以抚琴的。”
“可是,于我而言,我跟废人也差不多了。”
大部分人都会琴,可她是京中才女,她再也恢复不了自己的琴技了,这才是她最难过的点。
赵晚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取来药膳给她。
“今日我刚好在熬煮药膳,你吃一些吧,对身子很好。”
他又注意到她的手,便道:“你的手不方便,我喂你吧?”
阮流筝道:“劳烦你了。”
赵郎中便开始一口口喂她吃药膳,他是头回喂女子吃东西,竟紧张得连汤匙都有些抓不住了。
阮流筝并没有察觉,她没什么胃口,吃两口便摇摇头。
“吃不下了。”
赵晚舟没有强迫她,下意识取来帕子要给她擦嘴巴,手刚伸出去便觉得不妥。
他顿时间面红耳赤,阮流筝接过帕子自己擦了擦嘴。
“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伤成这样?”
阮流筝不想说,便摇摇头。
赵晚舟没有多问,他默默地伴在她身侧,偶尔喂她喝水。
天渐渐变凉了,他走过去把窗关好。
大约是有人伴在身侧,阮流筝睡了过去。
不过她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惊醒。
赵晚舟取了帕子替她擦汗,看着她柔弱不堪的样子,抑制不住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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