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启明叹了口气,“苏阿姨这次重新想起来,你妈抓住那个药瓶不放,一点点啃,我们才发现,那个药瓶和童韵文带回来的那个——一模一样。”
03
那不是国内出产的药瓶,而是一种特制的,专用于特殊药品储存的某国军方用品,产量稀少,专药专用。
等专业人士带着药瓶照片上门对证后,一切就都有了结论。
“事后,我们和季芳联系过,问这种药剂的具体成分,按照时间推断,你父亲服用的,应该是E05,而不是童韵文的E10,E05是一种融合诱导剂。”
辛启明叹了口气,E05并不直接起作用,而是让你原有的毛病扩大,增强,直到最后致命。
桑父原本就有轻微血栓,又是高血压患者,但因为常年心率不齐,大家都提防心梗去了,没想到最后出问题的,是脑血栓急性大面积出血引起的脑溢血。
“你父亲遇害是八年前,可扩大想想,这八年,张文洋他们用这个害了多少人,没人能说清,就像那个膏药事件一样,水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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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于无形,就是这种东西。
知道结果后,苏楠痛不欲生,昏厥过去两次,但还是没告诉儿子,也克制住了想直接质问季家的冲动。
“一切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我能等到最后,我不着急。”这是苏楠的原话,她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含血带泪。
辛启明去院外回避,留点时间给桑苏青处理自己的情绪,他话还没说完,所以没走。
贝壳蹲下来,仔细看着桑苏青的脸,他的脸色发白,眼睛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苏青……”
“我……这里疼。”桑苏青手握成拳头,在自己心脏的位子,轻轻锤了一下,“贝壳,我这里疼。”
贝壳握住他的手,靠过去抱住了他,听见他哽咽着:“原来这些年,我真的错怪了他。”
被狼盯上,用漫长的时间养熟,培养信任,最后被拆吃果腹,连骨头都没剩,这样可怕的陷阱,换成是自己,桑苏青自认无法逃脱。
可他们要钱就要钱,为什么要人命啊?
04
桑苏青靠在贝壳肩膀上,陷入了短暂的极端痛苦中,他好像看见父亲在自己面前,还是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你个傻孩子,要钱老爸怎么肯,要毁尸灭迹,自然是钱也要,人也要啊。
他一个晃神,痛苦闭上了眼睛,就像本能一样,他的手摸索着,拉住了贝壳的手指,艰难地缓缓地,握紧了她的手。
“老婆,我好难过。”
贝壳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脖子,在他后颈处抚摸,一下又一下,感觉自己的左边肩膀,全部湿透了。
她看向院门外,那里站着辛启明,他立在一面花墙下等,带来好消息,也带来坏消息。
但无论好坏,太阳依然会照常升起,一切秘密,终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
“难过,我陪你,老公,我会陪着你。”贝壳搂着爱人,搂着她的全世界。
过了好一会,桑苏青的情绪才稳定下来,辛启明再回来时,饭菜已经被收走,小院子的石头桌子上,重新摆上了茶具。
但因为是夜晚了,贝壳他们没有上浓茶,上的是适合夜晚的花草茶。
“还有事要说,是关于张文洋的,他的过去,我们也终于查出来了,我想,那虽然没什么用,但也可以当作一个故事,听听吧。”
辛启明没再绕弯子,也没再等,而是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张文洋的父亲老张总张明耀,一生有三个孩子,两儿一女,儿子张文洋张文涛,女儿张文静,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其它两个孩子,虽然也帮着转移资产,不说完全无辜,但尚且在人性的恶之内,只有张文洋不一样,他的坏,几乎突破了认知下限,这一切,其实有迹可循。”
贝壳皱了皱眉,该不会是什么不是亲生,抢夺遗产之类的烂俗故事吧?
辛启明笑了笑,温柔地好像在哄小孩:“不是,他们的确是亲兄妹,只是,张文洋在10岁那年,曾经被绑架过。”
不但被绑架过,还被折磨了一周,差点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