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至清没再说什么,而女人的眼神也渐渐呆滞。
啪!
突然,她手里的鸡毛掸滑落,清脆的声音在阳台里回响着,而呆滞的女人也随之抱头哭喊。
不!不!我不要听到啊!
她撕扯着自己的长发,这便是它如此稀疏的原因。
钟至清也跪在她身旁,紧紧地抱住她的肩膀,他是否已经习惯了如此?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您。。。”
女人在他的体温下,渐渐松开了指甲。
“对不起。。。”
最后两个字,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就那样岔气一样卡在喉咙里,将他的脸憋得发红。
妈妈。。。。。。
她是钟至清的妈妈,却已经不认识他了。
“妈妈。”
“还站在那干什么,快过来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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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女孩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来。
尤其是看到,那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的母亲时。
“快滚进来!真是,怎么这样没礼貌!恕罪,大人。。。恕罪啊。。。。。。”
“是。。。”
女孩走到母亲身后,咬紧了嘴唇,迟迟不敢往房间深处的案桌那去看。
“快点啊!喊啊!”
“哦,是!”在母亲的催促下,她才终于卯足了勇气,颤颤巍巍地喊了出来:“叔。。。伯伯好!”
“大逆不道啊!!!”
阴暗的案桌那还未有反应,她的母亲就已经恶兽般扑来!
“主人!主人!孽畜!孽畜!那是主人嗷嗷嗷!!!”
“啊!我错了妈妈!我错了!”
母亲撕扯着女儿的头发,斗大的巴掌也紧随着落在她稚嫩的脸颊上,噼里啪啦的扇肉声和女孩含糊不清却又透着尖锐的求饶声,在这局促的堂屋内,显得分外响亮。
“不许再打了,弄伤了,父亲会责备的。”
门槛外那稳重又有些烟嗓味的男声打破了那有节奏的巴掌声,外面很亮,在这没有窗户的暗间衬托下,显得更加耀眼,以至于那男人,就像是被圣光包裹了一样。
他趟进屋里,那有脚踝高的门槛,差点拦住他那红白相映的牦牛皮长袍,以至于腰襟上那一串串蜜蜡与绿松石连成的挂坠,都随着叮铃铃地响起。
“族长爷爷。。。”
女孩获救了,她就像那受惊的雏鸡,躲进了族长的长袍里。长袍的内胆是羊绒的,闻起来有一股熟悉的眷恋;族长腰里还别着香薰炉,烤着干火绒草和雪莲,让她想起了酣梦中童年的呓语。
“也不要对孩子太严格,对主人的尊重不是靠拳头来建立的,要让小祈年自己理解才行。”
他抚摸着女孩纯白如珠峰之雪一般的长发,教育着那位严格的母亲。
“是,族长大人。”
女人低伏着身子,毕恭毕敬地倒退了出去。
“你说呢,父亲。”
他望着房间深处,那里明明只有一张案桌,却有人答复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