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与前段时间的紧张气氛相比,今日的安陆县给人的感觉要松快很多,街上的行人商户来去匆匆,顶着冷风赶路,想要在第一场雪来临之际赶紧回到家中。
无人注意到土黄色的城门口出现了三道人影,正对着城内四下张望。
打头的人一身红衣劲装,白色的斗笠挡住了她的容貌,单看那身姿便猜看出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郎。
那女郎先是将视线在城中的百姓身上游走了一会儿,然后随意问道:“你们主子的住处打听到了吗?”
“回姑娘,主子的行踪一向保密,属下未曾知晓。”身后的侍卫干巴巴回答。
女郎也不生气,反倒是欣慰地点点头,“罢了,既然来了,那总能找到人,咱们先去寻个住处落脚。”
“是,姑娘。”两个侍卫抱拳应道。
一行三人随即往城里走去,七拐八绕之后,倒是叫他们寻到了一个低调僻静的巷子。
“听说安陆县最近不太平,这里清净,姑娘暂且住着。”侍卫低声解释。
这里的巷子暗淡又陈旧,平时来往的人也不多,距离人声鼎沸的主街有一段不小的距离,难怪异常安静。
女郎对此很是满意,“也好,那就定这里……等等,有声音。”她突然停下来脚步,抬手侧身。
侍卫也学着她的样子,寻找声音的来源。
三人转了个身,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来到了一个脏乱又黑暗的巷子外。
“啊……哎呦……
哎呦!”
声音越加清晰,伴随着拳脚落在肉体上的碰撞声和嘶哑的闷叫声,一幕“恃强凌弱”的场面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只见一眼看不到头的阴暗小巷中,几个高头大马的汉子对着一个麻袋拳打脚踢,麻袋里的人被打的吱哇乱叫,嘴里污言秽语说个不停。
可惜那些汉子没有半分放过他的心思,他骂的越狠,他们打的越厉害。
到最后,麻袋里的人气若游丝,只能告饶,“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放过你,你欺男霸女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人家!狗东西,老子最见不得你这样的畜生!”
“就是,落在爷爷们的手上,打不死你!”
“住手!”女郎身后的侍卫出言制止。
那几个汉子这才发现巷子口竟然出现了几个人影,当即停下手,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们是谁?莫要多管闲事。”?女郎藏在斗笠下的眼睛弯了弯,“我可不是来管闲事的,只是好奇你们为何要打他?”
麻袋里的人听到了有外人的声音,一双露在外面的腿脚胡乱蹬了起来,急声喊道:“救救我,他们要杀我!我,我舅舅是衙门里的师爷,我是周家的少爷啊!”
“滚蛋!咱们可不认识什么师爷不师爷的。”为首的一个胡须大汉顺手给了他一脚,踢的整个麻袋都蜷缩了起来,他这才对着女郎抱拳道:“这位姑娘是刚来安陆吧?此人乃是本县有名的恶人,仗着在县衙里有人撑腰便胡作非为、强抢民女,咱们哥儿几个看不下去了,这才教训教训他。”
女郎好奇地问道:“当真?既是有人撑腰,你们就不怕他报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