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阿慈和桐月听到院子外面的动静已经醒了过来。
她和阿慈一个跑向里间查探苏知鹊是不是也被吵醒了,另一个跑出去院子问问那些举着火把的家丁发生了什么事。
阿慈拂过珠帘闯进里面的时候,只瞧见苏知鹊脸朝外侧身睡着,见她进来,苏知鹊揉着惺忪的眼睛,一副刚被吵醒的模样,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阿慈打着手势,告诉她自己也不知道,桐月已经去打听了,还没回来。
说话间,她留意到苏知鹊身后鼓起的被子,又嗅到空气里有些熟悉的,却并不属于苏知鹊屋里所燃的香的气味,心里猜到了个大概。
阿慈没有点破,只吩咐苏知鹊再睡会儿,自己则悄悄退了出来,打算去外间看看桐月回来了没有。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似乎是桐月跟那些家丁起了争执。
阿慈忙快步走出去,只见桐月正跟几个家丁理论,原来家丁要来搜院子,桐月不让他们进。
“二姑娘的院子你们去搜了吗?”桐月叉着腰问。
家丁们相视一眼,纷纷摇头。
“不去搜二姑娘的院子,却来搜我们姑娘的院子,算是怎么回事?”桐月咄咄逼人道。
家丁们面露难色:“桐月姐姐,我们是奉了公子的命令,来搜查的。我们只进院子里瞧上一眼,如若没有歹人,也好让公子安心不是?”
阿慈走上前,冲那些家丁福了福身,打着手势道:“各位大哥,我家姑娘睡得正安稳,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还请不要在这里吵嚷,惊醒了我家姑娘。”
其中一个家丁面露难色道:“阿慈姑娘,不是我们不通融,实在是今夜之事非同小可,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们可担待不起。”
阿慈闻言,心里越发笃定今夜之事跟苏知鹊被子下藏着的那人脱不了干系,忙又赔笑着打着手势道:“各位大哥放心,我和桐月姐姐一直守在屋子外面,真的没有看到什么人。”
她们二人和家丁正僵持不下,屋子里突然传来苏知鹊的声音:“外面吵吵闹闹地做什么?还让不让本姑娘歇息了!”
外头的家丁们听出苏知鹊话中的不满,彼此对视一眼,拿着火把说了声“得罪了”,而后转身离开了。
阿慈心里松了口气,刚踏进屋里,便听苏知鹊吩咐道:“阿慈,我口渴了,送杯水过来。”
阿慈眼皮子猛地一跳,去里间取茶壶的时候,她悄悄将视线投向苏知鹊身后的床铺,却只见鼓起的被子依旧鼓鼓囊囊,半点异状也无。
她不敢耽搁,忙快步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到苏知鹊面前。
苏知鹊一手接过,另一手依旧揉着眼睛,似乎困得厉害。
阿慈忍不住道:“姑娘既然困得厉害,不如再睡会儿吧。”
苏知鹊却道:“不睡了,外头这般吵闹,便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说着,她打了个哈欠,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而后又将杯子递给阿慈,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阿慈接过杯子,却并未立刻退出去,而是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提醒苏知鹊,让她被子下藏着的那个男人抓紧时间离开。
可一想到,苏知鹊既然敢将人留在屋里,必然有她的打算,自己贸然提醒,说不定还会坏了她的事。
这般想着,阿慈便不再多言,转身退了出去。
待阿慈关上房门,苏知鹊立刻转过身,看向床铺的方向,低声道:“他们走了。”
被子动了动,赵慕箫从里面钻了出来,衣衫有些凌乱,发丝也略显散乱,却依旧难掩其风华。
他看向苏知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知知还是挂心我的。”
苏知鹊白了他一眼:“侯爷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赵慕箫闻言,笑意更甚:“知知可真是豁达。”
苏知鹊不想跟他多言,只道:“侯爷还是快些离开吧,省得被人发现,又生出诸多事端来。”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一阵喧哗,竟是原先举着火把的家丁去而复返,紧接着,便是阿兄隐隐带着怒火的声音:“知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