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口望出去,车外满目苍翠与祥和。
二人虽面带笑容,却也是各怀心事、各怀担忧。
未来难测,只愿诸事无恙。
行路十余日,一行人再次到达相思湖畔的斧头帮据点。
歇脚一日后改水路继续启程。
魏达自然留在了斧头帮。
临别时他将一行人送至数十里远,面对顾不言更是几番哽咽,“往后,但凡公子用得着卑职的地方,卑职必肝脑涂地效忠公子。”
“无须你肝脑涂地。”
顾不言正色道:“只须你记住答应我的事,不可伤害无辜,再者,若有余力,顺便去寻一寻当年的幸存者。”
魏达跪地起誓:“我魏达若敢违背对公子的誓言,必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顾不言没再理会他。
转身登上了返回的船只。
船帆扬起,顺流而下,朝着京城的方向稳稳驶去。
如此航行三日,一行人于暮色时分抵达京城。
顾不言先将金毋意送至世安苑。
也来不及坐下喝盏茶,便急着要离开。
“大人。”
她在身后唤住他:“很急么?”
他点头,“我得先回府跟母亲说一声,再趁天黑想办法拿到当年许定坤的案卷。”
她喃喃叮嘱:“大人要小心。”
他“嗯”了一声,却也并未离去,而是静静看着她。
无边暮色映得她双眸明亮而澄净。
从那眸里,他好似看到了关切、不舍。
亦或还有某些别的东西?
某些不再需要掩饰与伪装的东西?
他们的关系好似也发生了某些变化。
某些更为真诚、更为深刻的变化。
他蓦地有些后悔,“我……也不是非得现在就走,留宿一夜也不是……”
“大人……”她突然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