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突然,她一怔,他也一怔。
空气沉静了片刻。
随后她微微一笑,“大人忙正事要紧,勿要因琐事而耽搁。”
何谓琐事?
他与她睡一晚也算是琐事?
他莫名有些懊恼,可又不便发作。
“罢了,我先走了。”
他说完也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出前厅大门,高大的身影被斜阳拉得又瘦又长。
原来她对他并没什么关切与不舍。
原来他们的关系也并未因此次出行而发生什么变化。
在斧头帮的同生共死、在温汤里的极致快乐,终是一时情动。
一切都没有变!
一切皆是他想多了!
他握了握拳,于暮色中狠狠吐出一口浊气。
回到顾府时已是一更天。
冯氏不知他会突然回来,连晚膳也未来得及留,急忙吩咐秋玉让厨房开火备膳。
用膳的功夫,冯氏将这段时日府里发生的琐事一一道来,尤其提到宫里的御侍赵富来过顾府一趟。
顾不言一顿:“他来做甚?”
“他送来了几颗老参,说是替皇上表关切之意。”
“皇上关切母亲?”
“我也好生奇怪,皇上何时与我这般亲近了?”
顾不言放下筷箸,一时疑惑。
又问,“赵富还说了什么?”
冯氏想了想,“也没说什么特别的,都是些场面话,送完老参后饮了两口茶水,便回去了。”
说着也不禁有些疑惑:“莫不是太后发话让皇上与咱们走动走动?”
顾不言冷哼一声:“太后自己在皇上面前都说不上话,哪还有底气发什么话,再说了,她对咱们顾家何时有这情分?”
冯氏叹了口气,一声无言。
“母亲放心,明早我进宫见到皇上,便知晓内情了。”
“你且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