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那太监也不多停留,便抬脚朝着停在一旁的马车走去,然后站在马车旁静静地候着,那意思很明显,就是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可别磨磨蹭蹭的,毕竟这可是圣上的旨意,耽搁不得。
沈夫人和沈彻听了这话,脸色皆是一变,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忧虑,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格外凝重起来。
而梁月仪站在一旁,更是一头雾水,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了,却又实在猜不透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儿。
沈彻原本就阴沉的面色,此刻更是犹如暴风雨来临前那乌云密布的天空一般,黑得吓人。他猛地回头,眼中满是愤怒与烦躁,扬起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梁月仪狠狠甩了一掌。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这一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梁月仪的脸上,那力道之大,直将她整个人都甩在了地上。
梁月仪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仿佛有火在灼烧一般,耳朵里也嗡嗡作响,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了。她下意识地用手抚着自己的脸,原本就蓄满了泪水的眼睛,此刻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带着哭腔,大声喊道:“为何打我!”
那声音里满是委屈和不解,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好端端地站在这儿,怎么就平白无故地挨了这么狠的一巴掌。
沈彻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暴起,他怒目圆睁,冲着梁月仪吼道:
“你究竟闯了什么祸事,为何沈姝华会带着一群百姓击鼓鸣冤,圣上会龙颜大怒?!”他的声音在这府门口回荡着,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质问与愤怒。
沈彻心里清楚,这事儿一旦牵扯到圣上龙颜大怒,那可绝不是小事,沈家现在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上,要是再因为梁月仪出了什么岔子,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梁月仪闻言,心中倒是明白了些许,她知道沈姝华和自己向来不对付,如今这般大张旗鼓地去击鼓鸣冤,肯定是冲着梁家来的。
一想到这儿,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可她还是嘴硬道:
“与我何干?她向来与我不和,如何一定是我的错!”
她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就是不甘心承认,想着也许这事儿和自己并没有直接的关联,说不定只是沈姝华借机想要为难梁家罢了。
“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了再说吧。”
沈夫人此时倒是还沉得住气,她觉得不管怎样,现在还没弄清楚具体的情况,没必要在这里自乱阵脚,只一味地劝着沈彻冷静下来。
沈夫人心里想着,也许这事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只要去了宫里,好好跟圣上解释一番,说不定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几人这般商议着,便一同上了马车,朝着宫中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车里的气氛沉闷压抑,沈彻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梁月仪则还在小声地啜泣着,时不时用怨恨的眼神瞪一眼沈彻,而沈夫人则眉头紧锁,暗自思索着一会儿进宫该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
刚一踏入那威严庄重的大殿内,气氛便显得格外凝重压抑。南阳王许是才刚到没一会儿,只见他身着一身华服,头戴玉冠,身姿挺拔却又透着一股傲慢劲儿,此刻正不卑不亢地同成裕帝说道:
“陛下,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可能啊,我梁家向来宽厚待人,那昌乐丫头,自幼便心地善良,便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呢,定是有人蓄意污蔑,还望陛下明察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成裕帝恭敬地行了一礼。
沈姝华在一旁听着,冷笑一声,目光如炬般地看向南阳王,毫不畏惧地开口道:
“王爷口中的宽厚待人,便是将那些无辜百姓抓到那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地牢中,让他们整日担惊受怕,这就是王爷所谓的给个‘住所’?还是给他们吃那带着绍水的饭,那散发着腐臭气味的吃食,让人吃了上吐下泻,痛苦不堪,王爷觉得这是在善待他们吗?亦或是将他们做成人皮灯笼,把那鲜活的生命残忍地剥夺,用他们的皮囊来制作那等令人毛骨悚然的物件,还美其名曰让他们死得其所?王爷,您倒是说说,这世间可有如此‘宽厚’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