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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硬币:“不过有个人我倒是想接触接触。”
梁沉好奇发问:“谁?”
周延深从沙发边的茶几抽屉下取出一份文件,给梁沉:“郭亮。五个多月前还是明正的CFO,之后就被调去了分公司,也算是明贬。”
梁沉翻看着郭亮的简历资料:“在江震上任执行总裁后的一年入职,不到短短三年就被提拔上来,这是坐飞机还是开火箭?升得这么快?这不明显就是他江震派系的?”
“没错,而且他被调去分公司的缘由也没有写清。”周延深言简意赅。
梁沉说到公司管理上的事,脑子灵光不少:“没犯什么大错就被流放到分公司,这其中能没有鬼就假了。”
“所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原因。”周延深笃定道,“如果不是大错,江震能保肯定会保,但连他都保不住,又不能直接革职处理,就说明他们关系往来密切,有些事他不能让郭亮带出明正。”
周延深点了点纸张,一锤定音:“而我们要打的第一枪,就是这个财务总监郭亮。”
梁沉哇了一声:“可以啊你,周延深。我还以为你这几个月重心都在万青,结果你还悄悄留了一手。没想到你这人虽然在海市,但也一刻没闲着啊。”
“你少捧杀我。”周延深心情更闷涩了。
因为这意味着在事情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他和谢时舟之间不得不横亘着一条巨大的天堑。
定了切入点后,梁沉也没再周延深这儿多逗留,他要是再不赶回家,他爹估计又得开骂。
梁沉走后,周延深独自一人躺在沙发,侧头的目光望向了茶几上那盆多肉。
和江震的交锋兴许要持续一段时间,谢时舟被强制带回京市也打断了周延深原本的计划。
在和梁沉简单商量过后,他便在京市住下。时间匆忙,很多东西也来不及收拾。再者他当时想着和江震的恩怨了结后,他和谢时舟就回到海市,因为谢时舟说他想在海市长住。
所以周延深也就只带了一盆多肉过来。
或许是睹物思人,半晌,他仍是有些坐不住,进浴室将自己一身的热汗冲刷,换了套衣服,抓起玄关上鞋柜上的钥匙,驱车前往医院。
急诊病房夜间不能探视。
周延深一时冲动过来也只能被挡在门外,但他实在是担心,没忍住问了值班护士。
护士轻轻地“啊”了一声,问:“您是病人朋友吗?”
周延深点头:“对,也是我朋友将他送过来的。”
护士了然道:“如果是他的话,他前不久挂完水就回去了。哦对,回去后你让他多喝水,注意休息,不然可能会反复。”
“好,谢谢。”
“不客气。”
原本停了的雪又从高不见顶的漆黑夜色中缓缓落下,星星点点落在落地窗玻璃上,又顷刻间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