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马老五反水了,小四被抓了。”
郑朝山猛地挺起身子:“那咱们存的炸药?”
段飞鹏有些心疼地低声道:“都没了。”
郑朝山愤怒地骂了一句:“混蛋,都是墙头草!我看是时候杀一儆百了……干掉他。”
段飞鹏立刻点头:“我去办。”
郑朝山想了想,又拦住了段飞鹏:“这事你别管,我来处理。我们存在金城咖啡馆里的东西怕是留不住了,马老五又反水,当务之急是尽快弄到炸药。”
段飞鹏点头道:“好,乔杉那边都准备好了。”
郑朝山点点头:“路上小心。”
“知道了。”
医院的七号病房。马老五躺在床上抽烟,屋里乌烟瘴气。马五爷身边几个徒弟横眉立目或坐或站。
护士长进来说道:“马先生,医生说您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您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拿点儿药回去调养。”
马老五直起身子哼哼道:“嗯!嗯哼嗯哼!”
青皮赶紧招呼道:“这地方憋死人了,兄弟们,五爷起驾!”
马老五起来,抓起两个大铁球揉着,在徒弟们的护卫下出了病房。
多门照旧坐在咖啡馆对面的小酒馆里。
黄昏时分,乔杉出门,他看上去很疲惫,似乎身体不好,走路摇摇晃晃。他出来照旧叫了辆黄包车,上车走了,没走几步他就把黄包车的帘子放了下来。多门骑上自行车照旧跟着。
在代数理的监视下,乔杉下车开门进院子。黄包车车夫自行离去。代数理的窃听器里出现乔杉开门开灯、打开留声机的声音。
马老五的院门被敲响。
青皮一边穿衣服一边过去开门:“谁啊这大半夜的,夜猫子啊?”
青皮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人,他露出淫邪的笑:“哎,是你啊,怎么的来……”
一道白光闪过,青皮的脖子上鲜血喷溅而出,他捂着脖子一脸惊骇,慢慢倒下去。一双穿着布鞋的脚迈过了青皮向马老五的房门走去。
监视点儿里,代数理从床上起身,来到窗前:“小李,你休息下吧,我来。”
小李起身,把望远镜交给代数理。代数理看着对面乔杉家的门开了,急忙拿起望远镜。望远镜里出现了一个穿着乔杉西装的人,但不是乔杉。
代数理的眼睛瞪圆了,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飞奔到街上一把薅住西装男的脖领子。
马老五家门外,几个徒弟嘻嘻哈哈地来到门前敲门。
一个小徒弟招呼道:“师父,大师哥,到点了该出场子啦!”
突然,他一低头发现血从门缝里出来,于是急忙推开门。门里,青皮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已经死了。小徒弟吓得摔倒在地:“杀人啦!”
乔杉家,郑朝阳带着几个侦察员在屋里查看。他们在仔细地勘察着屋里的物品。代数理满脸愧疚,偷偷看着郑朝阳。
郑朝阳走到院子里,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穿西装的男子被押上来,哭啼啼地说道:“公安同志,我是冤枉的,我被骗了。我是富源三轮车行的,叫吴文。我拉过乔杉几次,算是熟客。我知道他几点下班,就常去接他,他对我很好,经常多给车钱。昨天他说叫我帮一个忙。他说他老婆是医院的护士长,经常趁上夜班的时候出去和人鬼混,他打算去捉奸。可他媳妇派了人在门口盯着他。他叫我和他玩一出狸猫换太子,骗过监视他的人,然后他就可以出去抓这对奸夫淫妇。”
详细讲述完调包经过,穿西装的男子一脸悲戚:“公安长官,我真不知道他是特务啊!”
郑朝阳看了看手表,随即摆摆手:“先送到局里去吧。看来,我们很难再找到乔杉了。”
吉普车停在了院外,司机是小警察三儿。
郝平川从车上跳下跑进院子:“老郑,烟花厂的爆炸是夜班工人操作不当引发的,消防的技术员还在查,但初步可以认定,不是特务搞鬼。伤员都送到慈济医院了,待会儿我还得去医院。怎么,乔杉跑了?”
郑朝阳冷笑道:“是啊,跑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逃跑计划。”
这时,一个警员赶来了:“郑组长,虎坊桥十四号发生杀人案,死了两个人。”
马老五家,郝平川和郑朝阳、宗向方等人在仔细地勘查现场。
郝平川说道:“大门的门闩没有破坏的痕迹。”
宗向方蹲在地上看着青皮脖子上的伤口:“一刀致命,身上没有打斗的痕迹。看他这个惊慌的样子,应该是熟人干的。这个伤口,郑组长,你看。”
郑朝阳低头看着刀伤:“和万林生、袁硕的伤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