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开始解衣服了。”王道元见赵玄意望着门口出神,忍不住出声提醒。
赵玄意回过神来,温声笑道:“有劳王太医了。”
“赵先生实在是令在下佩服。”
王道元盯着他后背那一大块肉窟窿,太阳穴都忍不住抖了两抖。
谁还敢说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这是个狠人啊。
之前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愣是紧咬牙一声不哼,眼下也终于平顺熬过危险期。他给不少人治过伤,像他这般顽强的,也不多见。
赵玄意淡然一笑:“王太医过奖,在下不想死,活着挺好的。”
的确是这个道理,活着才有一切可能。
王道元把他的伤口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裂开的痕迹,便帮他把衣服穿上,“恢复得不错,两天后再换药,这几天你还是不能压到伤口,等到完全愈合了再躺下来睡。”
“多谢王太医。”
王太医摆摆手,吩咐书旗给他换个舒适点的姿势,又细细吩咐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回去。
因为萧令光遇刺的事,萧达宪大怒,下令全城搜捕刺客。几天来,京城百姓都在谈论这件事,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还在坐月子的萧令月面前。
她听了又气又急,忍不住痛骂:“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皇城脚下刺杀长公主。”
正在逗孩子的高绍宗手一顿,随即柔声道:“陛下已经全城搜捕刺客,你如今还在坐月子,何必为这些事操心。”
萧令光是她和孩子的救命恩人,又是她血缘相近的皇妹,怎能不操心呢?
萧令月秀眉紧蹙,满脸愁容:“没有阿儇,就没有我和阿奴的今日,在我心中,她就如我的亲妹妹一般,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如何放心?”
高绍宗皱眉,语气有些不耐:“好了,她没受伤,听闻是她府中那位先生受了重伤,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皇帝刚继位,朝中有很多事需要他出面,他已有好些天没有回家,今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夫人却没过问他,反而张口闭口总提别人,他心中气不顺。
萧令月是真的担心萧令光,一时没注意他的表情,想起方才丫鬟描述那晚的情景,她就心有余悸,忍不住说:“那背后之人如此心狠手辣,等陛下查出来,不要轻饶才是。”
“哼。。。。。”高绍宗神色一冷,没有接话,逗一会儿孩子,就说还有事要忙,便起身离开。
“长公主,主公好不容易得空来看您和公子,您就顺着他一些,何必提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呢?”
等高绍宗一走,萧令月身边的嬷嬷忍不住劝道。
萧达宪继位后,萧令月作为皇帝的长姐,获封永晟长公主,身份越发尊贵。
两人少年夫妻,萧令月了解自己的夫君,猜想应是朝政上的事让他烦心。
她一时有些后悔,夫君好不容易回来,的确应该多关心他,便吩咐嬷嬷:
“你派人给夫君备些热羹,夜里他怕是会肚饿,另外吩咐跟前侍候的仔细屋里炭火,不要太热,也要注意别等炭灭了才加。”
“是。”
嬷嬷见她听劝,放下心来,笑着答应一声,自出去安排。
。。。。。。。
经过几天的静养,赵玄意的伤口终于开始结痂。
他昏睡期间,赖如晦和苏孟都派人来过问他的伤势,萧令光每天也都会来陪他说话解闷。
不过今日有点奇怪,萧令光自从进屋就没有说话,似是被什么事给难住。
“怎么了?”赵玄意倚靠在床头,见她紧锁眉头,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