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口还疼吗?”
萧令光回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关心起他伤口的恢复情况。
方才来时遇到王太医,说是这几天伤口结痂,会有些疼和痒。
赵玄意见她澄亮眼眸中蕴染着担忧,他眼皮子滚了一下,把“不疼”咽了回去,清清嗓子,道:“也不是特别疼,比起前几天,这点疼和痒忍忍就过去了。”
他本就长得清隽,养伤多日,身上比起前些日子清减不少,脸上的血色也还没完全恢复,如今微垂眼睫,中气不足的声音透着股淡淡的无奈,瞧着弱小无助极了。
萧令光于心不忍,想起方才王太医的叮嘱,他需要做别的事,这样才能减少对背后伤口的关注,减轻疼痛。
略一沉思,她眼眸中闪过一抹光亮:“不如咱们来下棋?”
赵玄意眉梢微扬。
萧令光道:“你无需动手,只需动口就行,剩下的我帮你。”
他唇边掠过一道几不可察的浅弧,顺从点头:“嗯。”
答应了。
萧令光眉眼带笑,吩咐守在门外的景泽和书旗:“把棋盘端来。”
“是。”
景泽和书旗会心一笑,王太医说只要长公主得空来先生屋里坐上一会儿,先生的伤就能恢复得很快。
听到里头要棋盘,两人很快就把棋盘和案几搬到床边,又识趣地退出门外。
萧令光一人下了白子,又下黑子,忙得不亦乐乎。
“累不累?若是累了,唤书旗和景泽进来侍候。”
养伤的日子实在无趣,赵玄意想多留她一会儿,又不忍见她如此辛苦,便提议让景泽和书旗代替他们,帮他们落子。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没关系。”
萧令光却不同意,她好像有点能摸索出赵玄意的防守习惯,虽说他眼下是伤者,赢他多少有点欺负人的嫌疑,可谁让先前两人次次对弈,都让他占尽上风呢?
这勾起了她的胜负心,只要与他对弈,就想要和他较量分出胜负。
赵玄意见她一副不服输的模样,眼中不自觉就染了抹温柔笑意,瞧着无奈又纵容。
故意巧妙地露出几处破绽,她很快察觉,抬眼乌黑的眸子瞪着他警告:“拿出真本事,不许让。”
放水被人当场抓包,赵玄意神色有些不自然,清咳一声,强行挽尊:“你能发现破绽,说明进步了。”
他说的也没错,能看出在让她,就说明的确是有进步了。
萧令光也明白这个道理,这才扬眉浅笑:“那是。”
两人在屋里又下了两局,都是萧令光险胜,她还想乘胜追击,就听外头云岚来报:“长公主,永晟长公主来了,在前厅等您呢。”
萧令光这才停下手,叮嘱景泽和书旗不要擅动棋局,朝赵玄意道:“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儿来看你,咱们继续下。”
赵玄意微笑着点头,目送她的背影离开。
等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目光,眼中却已不见面对她才有的温柔。
刺客一事,不得不令他多想。
萧顿和神威军已经得到应有惩罚,如今京城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太平,是什么样的人,敢在京城行刺她?还出动了弓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