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梨颤抖着坐起来,纤细的手指慌慌张张的拢着松散的领口,嗓音还有些发颤,“我、我没有工具……”
"就用你之前给大哥准备的那些。”魏缜冷冷地说。
沈青梨怔了下,再看男人紧绷的侧脸,到底不敢违抗,只能强忍着泪水,开始准备做鞋的材料。
摇曳的烛光之下,她坐在榻边,哆哆嗦嗦的拿起鞋垫子。
因着心里发慌,手不停地发抖,好几次都差点扎到自已。
魏缜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
沈青梨感到无比屈辱,但又毫无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缝鞋。
不知不觉,烛泪堆叠了好几层。
沈青梨一开始还无比紧张,生怕身旁喜怒无常的男人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她,可是坐了许久,他依旧只是在一旁看着她做鞋,再无其他的动作。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做鞋,总比被他那样好。
她调整着心绪,静静地制作着手中的鞋。
夜,越来越深了,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沈青梨也有些困了,但一抬眼,就看到魏缜大马金刀的坐在榻边,活像是个监工般,铁面无私。
被他这般看着,沈青梨也精神了三分。
只是边绣着鞋,边忍不住在心里骂魏缜。
登徒子,不要脸。
不要脸就算了,还脑子有病。
哪有人大晚上逼着人给他做鞋的。
他这么想要新鞋,就不能花钱去街上买么。
腹诽归腹诽,手上的活却是不敢停。
沈青梨只觉得自已命苦。
不知又过了多久,夜更深了,沈青梨也更困了。
两只眼皮像是打架一样,脑袋也时不时往下坠。
就在她第三次不小心扎到自已时,手中的针线和鞋垫子被抽走了。
手上一空,她吓了一跳。
一个哆嗦,抬起眼,就看到魏缜黑着一张脸望着她:“三日后,爷要看到新鞋。”
撂下这句话,男人转身离去。
木窗在漆黑夜色里吱呀摇晃了两下,眼见着那道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沈青梨柳眉蹙起。
古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