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薛泠见他要走,连忙也起身:“臣女今日想归家。”
本以为她是想挽留自已,不成想停下来,听到的却是她这话。
谢珩只觉得一口气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堵得他十分难受。
他方才起身离开,也是被气极了,怕自已控制不住,对她出手。
可她这三番四次,当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想到此,他忽的就不想走了,转身便折了回去。
薛泠本以为他要走了,不想见他又折了回来。
抬眸对上太子的双目,薛泠心口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殿下?”
“薛泠,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我,知道。”
见他越走越近,薛泠不禁想起昨晚,左胸腔的跳动越发的激烈,她退到身后的床边,脚踩在了一侧的幔帐上,低头一看,薛泠又往侧退开了些。
“知道还躲什么?”
身后是床,身前是太子,薛泠退无可退,轻而易举就被对方拉到了怀里面。
薛泠心头狂跳,“殿下!殿下救命之恩,薛泠铭记于心,他日殿下若有用得上薛泠的地方,薛泠必当肝胆涂地,刀山火海,也必定会为殿下奔闯!”
“孤用不着你为孤闯刀山火海。”
这不过是个夸张的比喻,薛泠不信太子听不懂,他这般说,不过是装听不懂一般,就好似她。
薛泠有些气,可想到也是自已先开的头,气也顿时消了。
这叫什么?
这应当是自作自受!
太子身材伟岸,身高六尺不止,薛泠在他跟前,矮了一整个头,她目光一垂,便可轻易避开他的视线。
可他不让,如同昨夜一般,虎口抵在她的下巴上,她被迫仰着头与他对视。
“薛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这话,你没有听过吗?”
她想装傻,他偏偏不让。
太子算是发现了,薛泠此人,你不把话说得清楚明白,她都能故意将你的话里的意思岔开到十万八千里。
她明明听懂了,可她就是要装听不懂,实在是气人的很!
“殿下莫要说笑了。”
“说笑?”
他轻嗤一声:“孤从不与人说笑,更何况是你。”
薛泠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你想不明白,那孤便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明白,只是在此之前,孤总是要讨些息的。”
薛泠还未明白他话里的“息”到底是什么,便觉得后腰被大手用力环住,她整个人被那股蛮力带着撞到了太子的身上,下一息,便如昨夜一般。
只是这一回,她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谢珩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含弄着那樱唇舍不得松开半分,那舌亦是不得半分闲,腰上的手好似失了控一般,恨不得将人摁进自已的身子里。
忽然之间,他尝到一阵咸热,微微撤开,才见薛泠闭着双眸,正默默垂泪。
他心口一紧,松开了桎梏她下巴的手,哑着嗓音问她:“哭什么?”
薛泠偏开头,抬手用手背擦着脸颊上的热泪,并未作声。
见她一脸冷色,谢珩便知将人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