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这福善居的包厢本姑娘要定了。”吕文娟跋扈的声音响起,引得众人眉头轻蹙。
福善居的掌柜点头哈腰地赔着罪,“这位姑娘,不是小人不肯,只是这包厢早已被人定下,也满客了,实在腾不出来,姑娘还是莫要为难小人了。”
“那就把人撵出去啊。”吕文娟理所当然道,顺带还用轻蔑的眼神看了厅堂中的客人们一眼,“本姑娘可不想和这些刁民挤在一起。”
她的声音清澈尖锐,正在用晚食的客人们大多听见了,露出不满的神情,有好几个人甚至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冷然地看着她。
偏偏吕文娟毫无所觉,自顾自地和掌柜理论,“本姑娘多加三倍的价钱!”
“吏部尚书也算是个聪明人,怎么教出来这样不知礼数的女儿。”王夫人满脸厌恶。
这福善居在上京城开了好多年,能来这里吃喝取乐的人非富即贵,她在此大呼小叫,也不怕被人抓住把柄,参她父亲一个“教女无方”之罪。
谢颜倒没在意吕文娟,她的眼神落在站在角落里的一个男子身上,迟疑地叫了一声,“霍四哥?”
那男子听了,惊讶地转过身,“阿颜?”
果然是霍珩,谢颜有些意外,遇到霍珩不稀奇,稀奇的是霍珩竟然会和吕文娟走在一处。
他不是见到吕文娟就跟猫儿见了老鼠似的吗?
谢颜正想给王夫人等人介绍一番,那厢的掌柜见王夫人下了楼,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忙不迭地跑过来。
“两位夫人,你们可吃好了?这包厢还要用吗?”掌柜已经被吕文娟闹了好久了,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
王夫人可是她们福善居的老客,那间包厢常年被她包下的,若是肯借出来借个围最好不过。
王夫人正想着回答,冷不丁被一个人打断了。
“要的。”宴筝从谢颜的身后站了出来,笑道:“我方才想起来家中姐妹托我替她们定一个包厢,想着一会儿出来聚一聚。”
她扭过头,用略带歉意的声音对王夫人道:“舒姨可愿意割爱?实在是方才忙着和舒姨说话,忘了此事。”
王夫人素来大方,自然愿意做个顺水人情,挥手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掌柜的,你好生招待便是,今晚所有的花费都记在我的账上。”
“是,是!”掌柜连忙答应。
“那就多谢舒姨了。”宴筝温柔道谢,抬头的瞬间递给了吕文娟一个挑衅的眼神。
哼,她可没忘记这个人在太后宫里欺负谢颜的样子,太后是罚了她,可她宴筝还没原谅呢。
欺负谢颜就等于欺负兄长,而欺负兄长的人她一个都不想放过。
吕文娟当即怒了,提着裙摆冲了过来,“宴筝,谢颜!又是你们两个!”
宴筝像是才看见她一样,故作惊讶道:“我当是谁在这里大吵大闹的,原来是吕姑娘你啊,吕姑娘这是……思过完了?”
吕文娟尖叫到:“宴筝,你敢乱说?”
谢颜连忙错身挡在两人的面前,对着吕文娟道:“吕姑娘还是莫要冲动,若是再传出什么不好的,只怕就不是思过那么简单了。”
“要你管!”吕文娟的脸色难看极了,“你害的本姑娘被太后责罚,本姑娘还没找你算帐呢。”
谢颜蹙眉,“罚你是太后的事,与我何干?吕姑娘若是不服气,只管去找太后理论便是。”
“你……
”吕文娟想到前段时间在闺房里抄写《女诫》的经历,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抖,但她又不说不过她们,只能愤然喊道:“谢颜!”
“够了!”霍珩上前两步,不悦道:“吕姑娘你莫要闹了,在下说过配不上姑娘的情意,姑娘若是再纠缠,在下少不得要去找吕尚书问一问。”
霍珩很无奈,打从他回上京便被吕文娟给看上了,无论他怎么拒绝、躲藏,她都会想方设法找到他、跟着他,逼得他大门都不敢出。
直到吕文娟被罚在家中思过,他才有了喘息的机会,这还没自在两天,她便又出来了。
“霍珩哥哥
,你怎么老是向着她们啊,说好的今天要来陪我呢。”吕文娟委屈地冲霍珩撒起了娇。
霍珩黑了脸,要不是吕文娟答应他,只要陪她一天,她便不再骚扰他,他也用不着受此折磨。
可现在看来,他实在坚持不下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