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控制住想把身上那黏皮糖扯下来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
“怎回事呀?你又如何到了隔壁房中?”
小娘子抽抽搭搭:
“我仔细查看,发现床头有个地洞,便爬下去看看。谁知底下四通八达,我随意捡了一条道,就跑到这儿来了……”
宁司寒瞳孔猛缩,抢过灯笼,大步走进房中。
一看,床头有块地砖掀起来了,底下果然一个大洞,可容一人穿过。
他本就是聪颖之人,一下子想通了其中关窍。
立即沉声下令:
“将厢房围住,一个人都不许走。”
“尤其是和尚,都押起来。”
“拿我的口信,快马到开封府去,报官!”
天弘极度不快,挺身而出:
“宁施主,你这是何意?厢房密闭,恐走水了无法逃生,留些地洞也无可厚非。那位小娘子血口喷人,抹黑佛门,请宁施主莫要信了!”
“由不得我信不信。”宁司寒满面无情:“开封府自会调查。”
天弘气恼:
“国公府可是仗势欺人?贫僧时常出入贵门讲经,也认得几个朝中之人。宁世子如此行事,不怕言官听说了,参你一本?”
宁司寒却冷笑:
“你认识哪个朝中之人?不会是认得他们的夫人吧?夫人们也来你这儿求子了吗?你从地道里钻进房中送子?”
他的话,犹如一颗大石头砸进水里。
霎时哗声一片。
尤其是送了女眷去东厢房求子求姻缘的,个个都白了脸。
不会吧?
不可能吧?
宁世子在胡说什么?
可思及那个小娘子说的,迷迷糊糊中有人压住她的身子……
每个人心中都拔凉拔凉的。
有那耐不住的,已经去砸门了:
“娘子!娘子你没事吧?”
“女儿,我的女儿呀……”
天弘面带心虚,但仍朗声道:
“贫僧不知宁世子为何如此发散,谁知那小娘子是否思春,胡言乱语?贫僧的名声不足惜,但佛门清净不容玷污!”
小娘子一听,却不乐意了,斜着眼觑:
“秃驴,你什么意思?谁思春了?”
“你看看你的后脑勺,是不是还有我的巴掌印!”
天弘心惊,下意识伸手摸头。
众人也不由得往他后脑勺一看。
方才做法,人人低头敛眉,加上烛光暗淡,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