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再如何让我不舒服,它始终只是感觉;并不能阻碍我将的卢停在应急道上,然后向吉普车世象穿行而去。
我刚站在飞驰的吉普车顶,周身的空气便突然震荡;我飘然而起,吉普车翻滚冲下数十米的悬崖。
心念微动,我放出一片夜空将吉普车紧紧裹住,慢慢将其落在一条浅浅的小溪当中。
我重新站回车顶,虚眼看着十来米高的一处崖壁。
崖壁上站着神色不一的六个男人……其中竟有两个我认识!
我微笑道:“师大师,我早应该想到你和他有些关系,毕竟你们说话的方式也好,阐述的观点也好,都是那么相似。”
话是如此说,但这个银川显圣寺的医道高手师胜珍出现在这里的确让我有些意外;更让我意外的是他身边那位应该是显圣寺主持且同样替蓝田玉把过脉的白须僧人。
师胜珍面带诧异,意外道:“年轻人,你是吃官家饭的?”
我不答而问,看着白须僧人说道:“不知这位大师如何称呼?”
白须僧人单手竖礼,含首道:“贫僧妙龄。”
我忍不住一声轻笑,点头道:“好名字,好法号。”
吉普车内三名便衣男子身手亦是矫健,翻腾落下数十米后并未惊慌,值此数息功夫便已打开车门将靳阳谷拥簇出来,退到小溪另一侧。
师胜珍在靳阳谷刚跨出车门时便骤然飞掠前来,被我挥手扇回崖壁;他稳住身形,正色道:“年轻人,这是我们无相派的事情,还请你不要插手。”
我瞟着师胜珍身侧四位默不作声的中年人,摇头道:“师大师,这四位也是无相派的?气息若枯,死而复舒,应该是归命门弟子吧?”
师胜珍微窒,说道:“不错。”
我微笑道:“既然归命门可以插事,我乾元宗自然也可以插手。除非你能给我一个不插手的理由,否则今日这事我管定了。”
师胜珍点头道:“好男儿,有血性!不过很可惜,我们道不同而不相为谋。至于你要的理由,我自然有,那就是我们都应该以国之大局为重,天下苍生为重。”
我微微扬眉,说道:“师大师确定你们做的事是以国之大局为重?以天下苍生为重?那日在显圣寺,你和妙龄师父感叹国术复兴且欣慰之情溢于言表,我只当你们是热爱这个国家的,没想到你们做的事却恰恰相反。你现在说出这种理由,实在没有说服力。”
师胜珍微微昂头,说道:“年轻人,我确实热爱脚下这片土地,但管理这方地地的人却不一定值得我们热爱。”
我摇头道:“无论谁来管理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始终是那些老百姓,不会因为管理者的改变而改变。”
师胜珍捋须不语。
我说道:“我有一个朋友说过,创建天堂的地方便是地狱。或许你认为你们做的事是正确的,但你有没有想过在做这些事的同时,便是害了这个国家,害了天下苍生?”
师胜珍沉默半晌,说道:“我不与你争辩,但我绝不允许阳谷落入奸人之手,今日必须带走他。”
我摇摇头,微笑道:“带走?刚才你们分明是想取他性命,何必说得这样委婉?既然我在这里,那你们必然带不走他。”
妙龄和尚唱声阿弥陀佛,说道:“小施主此言差矣,眼前众人都不是常人,纵使车翻却未必人亡,师居士今日确是为解靳施主之困而来,还望小施主成全。”
我扬眉道:“妙龄大师与这事有关?”
妙龄和尚垂首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既然靳施主有难,我自当为他略尽绵力。”
我笑道:“慈悲为怀固然极善,倘或因大师今日之举而让更多的人遭受厄难,难道还能称之为慈悲之举吗?”
妙龄微愣,垂目再道:“阿弥陀佛。”
值此,师胜珍身侧一位中年男人忽然说道:“大师何须与他浪费口舌!我们归命门只认准一个道理,既然靳阳谷和我们一道齐心协力做了那么多事情,早就和我们是兄弟,自然不允许任何人将他带走。”
我回头略瞟,见京城三个便衣男子分呈品字将靳阳谷合在其内,心下放松,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见识一下归命门的手段。”
说话间,我体内道气暗涌,但心中尚有些疑虑。
自感知到师胜珍等六人的气息那刹那,我便明白叶荣坚持用车送靳阳谷去机场的原因,则是用靳阳谷为诱饵引出相关人等。
但是,师胜珍和妙龄两人的功夫几乎弱到可以忽略的程度,而归命门四个中年男人的境界虽然要高些,却也显然不是我的对手,叶荣有必要多此一举地引出这几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