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有其他高到我都感知不到的人还没出现?那么叶荣也应该安排有其他人手?
只是,如此一来我也便成了另外一个诱饵?
就在这几个念头间,归命门四位中年男人疾速跃出,却未向我攻击,而是分呈四角将我围在其中;师胜珍和妙龄和尚也未如我担心那般趁机抢掠靳阳谷,这让我心下大宽。
我心念微动,夜空般的道识瞬息漫开,准备将眼前所有人覆盖;却像河水遇着大坝一般,道识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罩住,竟不能漫出四位中年男人构成的矩形范围。
与此同时,四位中年男人脚下迅速移动,围着我自右向左依次换位;连续四次换位以后再从左向右移动,反复不断。
随着四位中年男人移动换位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感觉周身的空气越发清凉、厚重;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却又记不得在哪里遇到过。
我心念陡起,世象穿行在左前方中年男人身前,正欲将其点倒,却发现他的身形已变,竟也似我这般穿行一样后退开去,重新将我置于他们四人构成的矩形范围正中。
我瞟眼看着师胜珍和妙龄仍然没有异动,靳阳谷和那三个京城来的男子也一动不动地站在小溪对面,便将注意力放在四个中年男人布置的这个奇怪的矩形。
艺高人胆大其实是一种事后评判,而且是对成功者的评判,其理和成王败寇一致。倘或自持艺高因而胆大并且事败,则当称之为不自量力更为合适。
数分钟后,我明白自己有些托大,有些自不量力。
周身清凉、厚重的空气越发浓稠,且不再似最先那般只在头顶,而是像一个无形的立体空间。此时我不再似先前那般能世象穿行而去却不愿去,而是想去却离不开这个矩形范围。
在矩形范围内,我穿行时便像置身于泥沙当中,涩滞不堪;如此,显得四位中年男人的移动变化就异常迅速。
我暗暗心惊。
此时我忽地记起当初蓝田玉在我身上布下推倒背时便有这种清凉的感觉;但推倒背仅仅是隐匿气息,并没有眼前这种鱼网相困的压迫感。
这是一种阵法!
心念及此,我道气狂涌连连打出乾象指,四道乾金肃杀刀气发出四道破空之声分射出去。
四位中年男人齐齐低吼,停身下沉,双手叠于腹间;四道乾金之气诡异涣散,我却像是被鱼网罩住一般,被那四人一拉之后束缚得更加严实。
我手指突变,依次连打坤象指、震象指、巽象指、坎象指,道气纵横激荡,凌厉尖啸;时如山石,时如飓风,时如冰锥,却无一例外地涣散无形。
如此一番,我周身的压迫感越发强烈,更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被鱼网拖上岸的鱼,行动越发吃力,呼吸也渐困难。
值此,我右后方那中年男人嘿嘿笑道:“被四象营缚住绝无逃脱的可能,师居士,赶紧带阳谷走。”
师胜珍厉声一喝,纵身而出;京城三男子身形遽动,呈品字形迎上前去。
一声闷响!
师胜珍身形退回崖壁,京城三男子亦退回小溪对侧,却有两人立足不稳而坐倒。
胜负立分。
我见势尤急,道识向四位中年男人卷袭而去;仅仅漫开数米远便停滞不前,夜空更像是被压缩成浓墨一般。
师胜珍微微停顿,忽地张臂再次跃起;他身侧的妙龄和尚同时一声厉喝,像展翅捕食的老鹰般扑向小溪对侧。
我脑子嗡的一声,急火攻心。
先前仅仅是师胜珍一人便略占上风,现在再加上一个妙龄和尚,则京城三男子显然不能敌。
我自责尢甚,怪自己一时好奇心起,竟落得如此被动;倘若靳阳谷有甚闪失,实在愧见叶荣。
不由细想,我心念狂起,道识涌动如怒。
我眼前两位中年男人像被狂风吹面一般各自退后三步,我感觉周身一松,双指变幻打出离象指,指尖黑红火团呼啸而出。
火团乍现,眼前两位中年男人即刻满脸通红,蹭蹭再退三步。
火团转瞬即至,似要将眼前两位中年男人吞噬;突闻四位男人同时大吼一声,蹲下身来;那四象营像是一张巨大的防火布从上自下猛地一压,瞬时将火团压熄。
我胸口一窒,手脚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