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与我对视一眼,任建似乎目不斜视又一本正经地盯着李福的背影,但我几乎可以肯定他是看着李福前面那个一步一摇的黑色超短裙。
几分钟后,黑色超短裙将我们领到四楼的一个包间。
包间内坐着五、六个清一色的男性,李福和其中一两个人似乎认识,相互打了招呼;他没有介绍我和任建,则有可能是因为有任务的同志们不方便认识罢。
在沙发上坐下后,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发现房中人有两位形体结实、气质精干,很有几分军警气质;另外四人则是斯斯文文,其中一人戴着眼镜,多半也是我们这种卧底身份。
值此时,包房门被推开,一个足有一米八的黑衣大汉走进来;李福立即站起身来,叫道:“松哥!”又扬手示意我和任建过去。
我和任建赶紧走到李福身边,也齐声叫道:“松哥。”
松哥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来在我们面前低声说道:“等会你们好好玩,玩疯点,不要扭扭捏捏的。”
我笑着应承,内心却十分尴尬。不管是李福还是松哥,都叫我们好好玩、玩好点。问题是,我和任建到千里号这种高大上的场合那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怎么玩?玩什么?脑子里没有概念啊。
房门又开,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十来位高挑美女已然鱼贯而入。
众美女在我们对面站成一排,或笑或抿,莺盼燕转,只道是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间杂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两三个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最妙是那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我敢肯定,面对眼前任何一种美女,一个正常男人的反应必定是心神荡漾。但是,当所有这些美女同时站在面前……我不知道其他人如何反应,我只觉得自己是满满的不知所措。
稍倾,再进来一个黑衣女子,笑吟吟地说道:“哥些,喜欢哪个妹妹,自己点嘛。”
我和任建自然是稳坐不语。
松哥抬起头对黑衣女子说道:“我就要你。”说着就伸手拉住黑衣女子的手;而黑衣女子巧然一笑,已然倚着松哥坐下。
另一个有些军警气质的人手一指,一个红衣女孩便过来紧挨着他坐下。
李福手一指,一个和他一样穿粉红色衣服的女孩便挨他坐下……
原来如此。
我手一指,对面那个穿鹅黄色V领T恤的女孩便笑着走到我身边,贴着我的身体坐下,很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臂。
一会功夫,这番菜市场买菜般的指指点点便已结束,然后灯光微暗,音乐骤响;包房内立刻热闹起来,间杂着男女笑声不断。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才叫好好玩,事实上也不需要我知道。因为身边这个叫小夭的姑娘早已相当主动地频频与我交杯换盏,又不时拉着我手臂把小嘴凑在我耳边轻言细语、娇笑媚喘,真真是纤指若兰透骨香,细语如丝穿心醉。
我暗叹,原来腐朽如斯!
无意间,我瞟见松哥似乎在给我递眼色,正在揣摩他有几个意思,却又被小夭递上的酒杯打断思绪。
便在这时,我听到松哥声音响亮起来,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却见他拉着黑衣女子走到包房中间,随着音乐节奏摇头摆手癫狂起来。接着陆续有人响应,包间内慢慢便挤满了人,每个人都发羊癫疯一般抖个不停。
我猛然反应过来刚才松哥是暗示我像他们这样好好玩,便向任建示意,然后拉着小夭也起身挤进人堆。
这般跳舞如果算是跳舞的话,我感觉十分像我们小学时做广播体操的跳跃运动;唯一的烦恼在于我的双手不能尽情伸展,因为手臂稍稍一动就会碰着别人可以或不可以碰的部位。
在紧张和暖昧的交织下,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更容易放弃抵抗,不多时我便全身微汗,堪比做完七套广播体操。
时间流逝。
我似乎终于找准飘飘欲仙的状态,正有些纸醉金迷的感触,却忽然感觉人群中一阵骚动,间杂有女人的尖叫声。同时,包间的音乐不知被谁关掉,我们一群人便呆呆地在站在一片安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