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个痴情种。”
金瞎子啧啧称奇:“你家那母老虎,寻常人哪里伤得了?我瞧她一个打三个不在话下。”
华宝善苦笑:“不怪她,她往日性情柔顺,如今这样……都怪我。
“我的现状您二位也看见了,想消气尽管往我身上招呼,想要赔偿……”
指着满地狼藉的院子,华宝善叹息:“有什么觉得值钱的,您二位尽管搬走拿走。”
“你这一屋子破烂,我拿了回去能干什么?”
看出金瞎子心已软,既无杀心也无取财的意思。
不想让他二人闲扯下去,李舒来道:“我们今日来是想问你,朝岁节当天你是不是在乾街见过孟洛昶。”
“是啊。”
华宝善点点头:“西行的人问过我了,我的确在那天见过城主。可是那天在乾街见过城主的人有很多,并非我自已。
“见过孟洛昶的人的确很多,可为何独独你要撒谎?”
李舒来道:“孟洛昶分明是巳时死的,而你却说在午时见过他。”
“是吗?”
华宝善眨巴眨巴被打肿了的双眼:“城主巳时就死了吗?这我真的不知,我只记得那天日头格外大,见到他时,就好像午时似的。”
这人太过油滑,李舒来知道他根本问不出什么。
想了片刻,李舒来又道:“那日城主跟你说了什么,你二人做了什么?”
“说……说了什么?”
华宝善摇头:“不曾说过话。”
“孟洛昶那日去到乾街应该有很多人看见,可偏偏你被西行的人找了出来,这说明你当日一定跟孟洛昶有过交集。”
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李舒来看着破败的院子,以及在屋中霍霍磨刀的妇人淡淡一笑。
“我们不是孟钰,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我们只是想知道孟洛昶那日到底见过谁,又被谁人害死罢了。
“若能早日找到凶手,也可还黄粱城一片安定。
华宝善高声道:“可我真不曾跟城主有过交集啊。”
李舒来瞥了一眼桌下,华宝善的腿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眼皮微垂,站起身道:“叨扰了。”
似乎是没想到李舒来走得这样干脆,也无纠缠的意思,华宝善愣怔送二人离去。
刚一出门,金瞎子道:“你不会没看出来,那个熊玩意儿在撒谎吧?
“且我怎么感觉,他那天肯定没干好事呢?”
“看出来了。”
“看出来你不给他点颜色瞧瞧?”
李舒来嗤笑:“什么颜色?”
金瞎子一噎,就听他继续开口:“无谓在这上头浪费时间,我自有办法知道,那日他跟孟洛昶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什么办法?”
“日后你就知晓了。”
二人慢慢往怪庙走,金瞎子嘟囔一句:“早知刚才就该多吃几口大肉……也算弥补当年了。”
李舒来无奈望天,不去理他。
快走到怪庙时,李舒来道:“我还有事要做,您老先回。”
“咦,你小子不回怪庙?”
“您老先回,我还有其他要事得做。”
金瞎子嗤一声:“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