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呼吸停滞,目光死死盯着那个从冰箱里滚落的头颅。
冰霜锁住男孩最后一刻的惊恐表情,嘴巴大张想要惊呼出声,却被人拔去了舌头,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的桎梏。
沈言的脸色便变得异常凝重,他蹲下身,仔细察看那个头颅,指尖拨弄开男孩的头发,露出额头上一道深刻的伤口,伤口边缘参差不齐。
“他就是……桐桐?”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悲痛。
“对,他就是桐桐。”
突然间,沈言转过头看向了屋外,蜿蜒的血迹从玄关延伸到客厅。
施暴者在玄关一刀劈开老人的动脉,伤口不致死,又精准地切割开咽喉,致使老人发不出声音,老人凭着对孙子的爱,一路攀爬到了客厅的位置。
就在这个位置,亲眼目睹孙子惨死。
太疯狂了,他在享受虐杀的快感,享受挣扎无门的痛苦。
“不是一击致命的……”
殷悦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努力抑制着即将爆发的悲痛,但身体却无法控制地颤抖。
眼前的这一切不仅仅是残忍的杀戮,更是一种对人性的践踏和对生命的亵渎。
她红着眼咬牙,声音哽咽:“我一定要杀了她!杀了那个守关者!”
沈言沉重应声:“好。”
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对无辜的老人和孩子下如此毒手?
难怪桐桐身上会结了层冰霜,难怪他会说出住在棺材里这种话。
一切疑问都有了答案。
沈言抱起殷悦,出了纸人屏障,身上浮现一层几乎不可见的屏障,将殷悦也包裹在内。
“先离开这!”
简时序身上被黑猫挠出了不少裂口,整洁的衣服残损破碎,好在防御力度还算不错,身上倒是没有多大的伤口。
“终于出来了,再不出来,我们就得被这些死猫给磨死了!”
金色长剑一甩,前面的猫影劈散,后面的猫影又迅速补上。
他甩出一张金色卡牌,牌面破碎,无数纯白的羽毛飘散落地,一行人被转移出了这座小区。
殷悦的视线模糊,泪水不知何时遮住了眼帘。
简时序收回长剑,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眼神中却异常清醒镇定:“这些猫影太诡异了,得赶紧想办法解决。越杀越多,根本近不了那个女人的身。”
“怎么又哭了?”清冷沉稳的声音临近,苏瑾之甩了甩手上的血水,这才上手轻柔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受伤了?”
他知道,殷悦的痛觉发达,稍微重些就红了眼眶,每次都是硬憋着不肯丢脸落泪,可爱得叫人发笑。
阴风拂过,带来一阵凉意,她目光呆滞地偏头,憋着泪扑进了苏瑾之怀里,腰身还在沈言怀里,上身却扑向别的男人,沈言有些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