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灯安静了几秒,压下眼里的情绪。
“景宇阳,换做任何人,随轲都会这么做的。”
景宇阳把滚烫的鸡蛋放在办公桌上,眼睛发酸。
可随之而来的是听到任灯这句话的高兴。
任灯比他更懂随轲。
他想起了高中时,轲哥每次都故意挑任灯执勤日时迟到,不穿校服。
专干一些过分又不太过分的违纪事儿。
而这些事,又恰好在任灯可忍的底线内。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他轲哥做这些事,就为了听任灯冷冰冰扣分警告的眼神和声音。
景宇阳高中最反感校学生会那些人。
可任灯从来不像其学生会干部那样趾高气昂,瞧不起坏学生。
看随轲的眼里也没有害怕、厌恶、避之不及。
每次都很认真地劝诫。
景宇阳兀自出神时。
任灯心绪也低沉下来。
如果不是从景宇阳口里听到这些。
任灯一直以为随轲工作可能存在危险,但这种概率会很小。
“你们,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人吗?”
她声音很轻。
景宇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看见任灯眼里的担心,他忙道:“麻烦的患者和家属很多,像今天这种疯子不多,一年里可能就碰着这么一个。”
耳边有脚步声进来。
任灯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脚先脑子一步动了。
随轲低眸,看踮脚检查她额头的任灯。
任灯轻拂开他额头垂下的碎发。
动作轻柔极了。
随轲弯腰。
任灯踮起的脚落回地面。
看清随轲暴露在空气里,靠近眉骨处微鼓起一小块的淤青,她没敢用手去摸。
“是不是很疼?”
随轲到嘴边的不疼在任灯氤氲着雾气的眼眸中转了个弯,“你吹下就不疼了。”
任灯瘪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