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康的假牙,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瓷白。
“第一个是林红英,二十一岁,左耳垂有颗朱砂痣。”
宋康的指尖,在空中虚画。
“那畜牲撕她衬衫时,纽扣崩进消毒柜缝隙。。。。。。”
祁川突然抓起紫外线手电,照向物证袋;
一枚贝壳纽扣正泛着幽蓝荧光。
“这些你都知道?”
“你有意保留了证据?”
“当然!”
面对祁川的询问,宋康露出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畜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避免他栽赃我,我自然也得留一手。”
“哦?”
祁川上前,双手摁在审讯椅上,盯着被扣住的宋康,一字一顿道:
“恐怕不止如此吧?”
“暗中留下这些影像资料,是为了更好的控制陈卫国?”
“······”
宋康抬头与祁川的目光碰撞,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个呼吸。
而后宋康率先将目光移开,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选择了沉默。
·
“行!”
“不愿意聊这个话题,那咱们聊聊别的。”
祁川转身走到窗边,不疾不徐道:
“你在每个现场都藏《木兰辞》。”
祁川展开塑封的诗笺,泛黄的宣纸上,“愿为市鞍马”的“鞍”字拖出长长的墨丝。
“用你妻子最爱的簪花小楷,写杀人预告。”
咕咚!
宋康的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滑动,像吞咽一枚苦果。
“桂枝教我写的。”
“新婚夜她握我的手,在红纸上写‘生死契阔’。。。。。。”
说到此处,宋康陡然癫笑起来。
“哈哈哈!”
“骗子!她是骗子!”
“说好的死生契阔,她却跟陈卫国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