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吉普车,停在市局门口。
老杨和周鹏,押着宋康从车上走下来。
“带去审讯室!”
“是!”
祁川吩咐后,望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
跺了跺脚,单手轻揉鼻翼。
轻叹一声后,跟着往前走去···
滋滋滋!
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发出垂死的嗡鸣。
在宋康凹陷的眼窝里,投下蛛网状的阴影。
祁川的食指,划过铁桌边缘的刻痕:
——那是由无数嫌疑人指甲抓出的沟壑,最深的一道还残留着黑褐色的血痂。
单向玻璃外;
暴雨前的闷雷,在云层中翻滚,震得墙角的蜘蛛簌簌坠落。
“三月十七日···”
宋康的指尖,摩挲着腕间的手铐链子,金属冷光映着他癌变的青灰色皮肤。
“那畜牲闯进配药室时,衣服上还沾着女人的口红。”
宋康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星子溅在1990年的《医务室值班表》上。
恰好覆盖“陈卫国”的签名。
·
周鹏的铅笔“咔嚓”折断在笔录纸上。
年轻人盯着桌角泛黄的茉莉干花。
他想起前天,在宋康家暗格里发现的标本集。
十二个玻璃瓶,装着不同女工的头发。
每个标签上,都用簪花小楷写着《木兰辞》的句子。
·
“要茶吗?”
祁川拎起竹壳暖壶,滚水注入搪瓷缸时腾起白雾。
这个动作,让宋康的瞳孔骤然收缩。
十五年前,棉纺厂医务室里。
陈卫国正是用同样的暖壶,给他倒过茉莉茶。
老秦的战术靴,重重跺在暖气片上,震落一片锈渣。
他的皱起眉头,胸口随着急促呼吸起伏。
“你给陈卫国的‘听话药’,害了多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