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被告人办公室暗格搜出的‘纪念品’。”
公诉人的激光笔点在纽扣群中某处。
“1985年机械厂纵火案死者的衬衫纽扣,边缘残留着被告人的表皮组织!”
“不!——”
陈卫国红着眼,厉声嘶吼!
“冤枉!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宋康!一定是宋康冤枉我!”
“他要害死我!!!”
“宋康呢?把宋康带来,我要和他当堂对峙!!!”
铛!
“肃静!——”
法槌重重的敲下,打断了陈卫国的咆哮低吼。
啊!——
旁听席陡然爆发的怒吼声,震得吊灯摇晃。
老妇人猛地将搪瓷脸盆砸向被告席。
鸡血溅在陈卫国脸上时,祁川看见他瞳孔里闪过一丝熟悉的讥笑。
——那正是宋康临终时的表情。
“现在宣判!”
审判长起身的瞬间,穹顶的国徽突然被晨光照得雪亮。
陈卫国腕间的劳力士,应声碎裂,齿轮弹跳着滚过受害人姓名墙,最终卡在“张桂枝”的铭牌缝隙里。
噼里啪啦!
窗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棉纺厂女工们,集资购买的十万响大地红,正将写满罪状的黄表纸炸成纷扬的雪片。
祁川在硝烟中闭目,听见宋小雨的脚步声轻轻靠近。
孩子将染血的作文本,塞进他掌心时。
低声呢喃道:“谢谢祁叔叔···”
祁川陡然睁开眼,泪水模糊了眼眶。
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作文本。
最后一页的空白处,赫然用荧光笔写着《木兰辞》的终章:
“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
“三斤羊肉锅子,五瓶汉江啤酒!”
老秦的大嗓门,震得“老巴山饭庄”的彩灯晃了三晃。
油腻的木质圆桌上,铜锅炭火映得众人脸庞发红。
周鹏正用茶水烫碗筷,溅起的水花惊跑了桌角打盹的狸花猫。
祁川摘下警帽挂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