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刀刃看了片刻,沈南桑移开目光看向脚边的雪貂,扬起唇笑得格外无害:“小东西,待会儿记得离我远点儿,你的毛白的跟雪一样,要是沾染了屋里那些人的脏血,我会膈应的。”
羌崇人可会养雪貂了,她脚边这小东西毛发温软有光泽,她摸过一次便爱不释手,不过若是不小心沾了点什么不该沾的东西,她再喜欢大抵也不会碰了。
头顶的雨还没有停歇的架势,好似那天被捅了个洞,落不完。
屋内的声音淡了些。
沈南桑把着匕首幽幽起身,倏而,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这声音来的突兀,起初被雨声遮掩,她都不曾发现。
这会儿听见声音,已然就在耳边不远处。
沈南桑警惕的收刀隐在窗户后。
前门一道男声在急促的雨声里,显得分外阴戾无情:“门踢开,把里头的人提出来。”
男人用了个提字,冷言冷语,好不无情。
边上人的声音也冷:“那太华老儿的心忒黑!竟将一个如此放荡不自爱的女人许配给殿下,亏您还担心她出事儿,结果她竟与人在这颠鸾倒凤。”
“闭嘴,踢门。”
沈南桑还是头一次知道陆阙的声音能冷厉森寒到这种程度。
急切的雨都化不开他话里的阴戾。
所以,他们这是误会里头那个叫的妖娆的女人是她了?
沈南桑心头一沉,不大痛快,一双柳眉微微蹙起,染着愠怒。
她想不通,她的声音难道和弃明心的声音很像?
不说声音像,就里头那女人恩恩啊啊激得人直起鸡皮疙瘩的调调,她这辈子,啊不,她两辈子都喊不出来。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
紧闭的那扇木门被人一脚暴躁的踹开来,晃晃荡荡,险些裂成几瓣。
屋内的旖旎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男人惊恐磕绊的质问。
“你,你们是谁!”
“是你大爷!”
三伏一脚踹开覆在女人身上起伏的壮汉,信誓旦旦的去扯地上女人的头发。
女人的正面被迫朝上仰起,细嫩的面颊染着不正常的绯红,朱红的口脂糊了满嘴,嘴角还挂着好些黏稠的白。Μ。
三伏借着门外的光,依稀看清了女人的脸,眉头一皱,神情跟着瞬息万变:“明心郡主?”
“唔。”弃明心眉眼含春,一双青紫遍布的手攀上三伏的脖子就要把人往下拉:“来!继续。”
“不不不不不!不继续!”
三伏被这阵仗吓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慌乱间伸手推到一团柔软,身子又是一僵,连滚带爬的跳出去好远。
陆阙脸上戴着那张面具,神情不显,垂在身侧攥紧的拳头却不动声色的散了些力道。
“三伏。”
“属,属下在。”
三伏惊魂未定,避着弃明心,跟见了鬼似的。
不等陆阙开口,未着寸缕的弃明心水蛇一样扭着身子,几个喘息间已经爬到陆阙跟前。
“啧,死开。”
陆阙开口,嗓音是沉到谷底的森寒。
弃明心却像是没听明白,伸出去的手直逼陆阙的裤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