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的冷笑从鼻尖溢出,陆阙眉眼一眯,抬脚对准弃明心的脑袋狠狠一压,疼的弃明心直接破了音。
痛呼未止,下一秒,她身子便一整个腾空,笔直的朝后飞去。
陆阙没有分毫的怜惜,收回脚,低头去看三伏,声音比先前还冷:“去问。”
到底是跟着陆阙这么多年的,不至于不明白陆阙话里的意思。
三伏抱拳做礼后,几步走到那满脸惊愕的壮汉跟前,一把抓起他的头发,逼他与自己对视。
“我们小夫人呢?”
“什,什么小夫人?”
“装蒜?”
“不,不是,我没有。”
壮汉吓的三条腿全软了。
“少侠饶命,我真不知道,我也是收钱办事儿,有人让我和我兄弟来这儿毁个女子的清白,也没说是谁,只说进来后,地上倒着的那个就是,你,你若是不信,你可以问我兄弟的。”
壮汉白着脸,伸出去的手笔直的指着另一头吓傻了的男人。
三伏不听他的废话,大掌掐住他的脖子,语气凌厉:“我家殿下没空跟你废话。”
“真,真的!我和我兄弟来的时候,这屋里就躺了这么一个。”
男人扭头去看墙角摔晕过去的女人。
这不看不得了,一看,眼珠子险些给瞪出来。
“不,不,不,不是,错了错了错了!”
壮汉崩溃的抱着头,一张脸上血色全无。
三伏皱眉:“什么错了?”
“人错了!”
壮汉指着角落里的弃明心,说话都不顺畅了。
“银子是这女人给我们的,事儿也是她吩咐的,怎,怎么睡在屋里的成她了?”
“你问我呢?”
三伏一巴掌呼他脸上,力气之大,多少夹带了几分对弃明心的厌恶。
一墙之隔,屋里闹得不可开交,沈南桑这个当事人却优哉游哉的倚在墙壁上,食指勾着雪貂的腮帮子,浑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她倒是没想过陆阙会来,翠翠的尸体她都没来得及处理……
陆阙多疑,如若没有个合适的解释,他怕是不会信。
匕首出鞘,沈南桑执着刀柄,刀刃贴上手臂,一压一抽,见了血色,她愣是眉眼都没动一下。
细长的殷红扩散的极快,眨眼的功夫,半条手臂都被染红了。
沈南桑下手够狠,一刀不够,挨着下边又划了一刀。
刀口有些深,大片的殷红汩汩流出,染红了她的衣,她的裙,连带着那双最是无辜的眸子,也红润的不像话。
疼是真的疼,这盛夏的天儿,汗水沾上伤口,那滋味儿,谁尝谁知道。
沈南桑的眼眶顷刻间蓄满了泪。
这泪,保真,全是疼出来的。
小刀随意在衣裙上擦干净,沈南桑收了匕首,脸上的淡然不再。
她失魂落魄的攥着衣裙,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拐角处。
陆阙就在拐个弯就能看见的地方,她却不肯转弯。
身子抖得不像话,眼眶里蓄着的泪也不肯流出来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