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很难,靠近他也很难,她把握了能把握的所有时机,又凭借着几分运气。
她不知道,运气的背后隐含着张见义的筹谋算计。
车子停靠在路边时的邀约。
一顿被她刻意延长时间的晚饭。
几十分钟的烟火。
身高差使得这种姿态很像是要接吻,项明峥俯身低头。
沈徽林手扶住了他的胳膊,踮了一下脚。
唇齿碰到一起。
肖佳在去酒吧正式演出之前,站在客厅反复排练一首歌。
“从未遇上好景降临如何能重拾信心祈求天父做十分钟的好人赐我他的吻,如怜悯罪人”
他们靠在车前亲吻,他原本插在口袋里的手扶到了沈徽林腰际。
和风细雨的前奏很快结束,他揽着人转换了位置,呼吸变得有了热度。
沈徽林的肩带滑落了,他停了一下,抬手整理好。
低头看时,她的眼睛比刚才看到烟火时还要湿润。
项明峥生活在富足又复杂的圈子里,看似活得懒散随意,实际清醒理智到有些冷漠。
见过、经历过太多人事,他有种直击要害的锐利,能很快察觉别人的预谋。
可是兴致来时也不介意投入玩一玩。
他总能思虑周全,唯独没考虑,此刻和他热吻的人,或许真的爱他。
酒店是临时订的,离景区停车场不远。
预定的套房在一楼,独栋建筑很安静,外面是修剪整齐的植被。
房间内卡通元素并不多,沙发门窗都是木制暗棕色色调。
沈徽林说她要去洗澡,项明峥点了下头。
感情是心脏处骤然的苏麻和糊涂,像是怕自已清醒下来会反复思虑,洗澡的时间比平时短。
她不想穿酒店内的浴袍,只能重新套上了那件裙子。
项明峥站在落地窗前,接了下属打来的电话。
可能阮华婷觉得他不务正业也有不务正业的好处,三教九流都认识一些,公司决策管理的事情不指望他,棘手的事情反倒会交给他处理。
通过落地窗的倒影看到了沈徽林从浴室出来,走到了他身后。
项明峥说“有事忙”
,挂断电话走了过来。
他这次没有亲她,扣住了她的腰,环住半圈,温热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哑声问:“这里,还是卧室?”
客厅的窗帘没有拉上,不远处是酒店的另一处套间,窗户里透出光亮。
触感太过鲜明,沈徽林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只手上,平定着呼吸,“······卧室。”
项明峥没有带她到卧室,客厅旁边是一个被隔断出来的侧间,铺着厚重的地毯,一张高度正好的卧榻。
沈徽林陷在卧榻里,头发挡住了白腻的侧脸,秀挺的鼻尖上有汗。
项明峥手背碰了下她细瘦白皙的脚踝,指腹按压着血管,稍作停顿,随即一路往上,掌心翻转到了内侧。
洗完澡后带着丝丝凉意的肌肤和他的手部贴合。
发丝缠绕在她的唇上,他用另一只手拨了一下,波澜不惊的眼底有几分揶揄似的浅笑,“这么用力做什么?”
平静的语调不管说什么,不太有风流的味道,反倒像是单纯的陈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