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保安看到有人靠近,从亭子里出来。
刚要开口,程嘉定就被雕花大门里不远处的一抹粉抓住目光。
是云浅要回去的那幅拼图,此刻被折碎,倒插在垃圾桶里,赤裸裸地被人厌弃了。
临到嘴边的询问全部吞回。
门卫见他矜贵作派,询问:“请问您找谁?”
程嘉定喉头滚动,嗓音晦涩:“我找云浅。”
从未觉得连名带姓喊她如此艰难。
就听门卫说:“小姐不在家,中午拖着行李箱出去了,应该是去旅游了吧。”
走了。
程嘉定最后一丝期待落空。
他点点头,什么都没再说,拉门上车。
来时的速度他再也寻不回,一路漫无目的地闲逛,双眸情绪落寞,脑子里乱糟糟的。
就被车身突然的撞击晃得恍惚回神。
他追尾了。
烦躁地推门下车,程嘉定不想废话,直接联系保险公司,就被前面下车的男人熏得蹙眉抬眼。
那人喝酒了。
他往前面那辆车看去,想确认喝酒的人是副驾还是主驾,肩上就落下闷沉重量,推得他往后踉跄了半步。
那男人满嘴酒气:“你他妈看什么看!
赔老子钱!
老子这是新车!”
程嘉定垂睨着推搡自已的那只脏手,眉心紧拧,表情已经相当难看冷沉。
偏偏,对面撒泼的男人视若无睹,张嘴继续骂骂咧咧:“一个白皮细狗,有钱开这么贵的车,妈的!”
教育的力量让程嘉定忍耐至此,再无半分包容,抬腿顶着男人的胸口,重重往前踹了一脚,直接把他掀翻在地。
男人捂着胸口大声哀嚎:“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
程嘉定过去踩他的嘴,用脚尖反复捻蹭,狭长双眸恣意上扬,里面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冷戾,字字森寒:“我他妈——”
“我他妈的是你祖宗。”
……
处理好事故后续,最后一缕夕阳余韵在山头将落未落,橙红光晕与夜幕模糊接轨,城市处于明暗交替之间。
梁靖森走在前面,半天没听到动静,转过头。
就见程嘉定如行尸走肉,走得极其慢,眉心拧着烦躁,明显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