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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历史之谜（第2页）

她先是命人将如意的母亲戚夫人投入永巷，剃光她的头发，让她穿上囚犯的衣服，罚她一天到晚舂米。舂不到一定数量的米，就不给饭吃。

有一天，戚夫人一边舂米一边哀伤地唱道：“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至暮，常与死为伍！相隔三千里，当谁使告汝？”

歌声传到了吕后的耳朵里，吕后大怒，骂道：“你还仗恃你的儿子不成？看我怎么整治你的儿子。”吕后说得出，做得到，先后三次派遣使者前往赵国，诏令赵王如意入长安。

惠帝刘盈仁慈厚道，听说赵王如意正赶往长安，心头一惊，料想赵王一到，太后一定不会放过，于是亲自带人到灞上迎接赵王，领着他一起入宫晋见太后，然后就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寝宫。自此以后，刘盈和如意同吃同住，一起饮食起居，吕后虽然想加害如意，可一时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惠帝元年（前194年）十二月的一天，惠帝本想带如意一起出城打猎，但早晨起床后，见弟弟睡得正香，就没忍心把他叫醒。想不到吕后早在盈身边安排了暗眼，很快就把赵王一人独居的消息通报上去。等惠帝打猎回来，如意已经七窍出血，死在床上。惠帝追悔莫及，抱着如意的尸体痛哭一场，命令按王礼厚葬如意，谥号为“赵隐王”，寓含如意的强勇和才华被隐没了，没有发挥出来就过早地遭人暗算。

刘盈对此事非常气恼，他刚刚即位不久，皇宫里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不祥之事，使他情绪低落，茶饭不香。尽管他知道谋害如意的元凶就是自己的母亲，但还是坚持暗中派人查明杀人凶手。

吕后毒死了刘如意，又想方设法残害戚夫人。她让人把戚夫人的手脚剁掉，挖去眼珠，熏聋双耳，药哑喉咙，然后扔进厕所里，名曰：“人彘”。过了数日，吕后派人召谕刘盈到永巷去观看“人彘”，以壮其胆气。惠帝从未听说过“人彘”，觉得很新鲜，便即跟着太监去看。宫监曲曲折折，导入永巷，趋入一间厕所中，开了厕门，指示惠帝说：“厕内就是‘人彘’。”惠帝向厕内一望，看见是一个人身，既无双手，又无双足，眼内无眼珠，只剩了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身子还稍能活动，一张嘴开得很大，却不闻有什么声音。看了一回，又惊又怕，不由得缩转身躯，忙问身边的宦官此人是谁，宦官不敢说明，刘盈赦他无罪，宦官才小心翼翼地说出三个字：“戚夫人！”惠帝一听，吓得几乎晕倒，勉强按定了神，想问个底细。宫监附耳说是吕后砍掉她的手足，挖去她的眼睛，熏聋她的耳朵，再强灌下暗药，使之不能言语，然后半死不活地抛入厕所，折磨至死。当时卧在地上的戚夫人，已成了一段血肉模糊的东西。惠帝大哭起来，回去后大病一场，卧床岁余不能起。他派人对太后说：“把人害成这个样子，简直不是人的行为。我作为您的儿子，实在不配治理天下！”从此，惠帝日夜饮酒作乐，不再管理国家大事，七年后死去。

吕后为什么会如此嗜杀成性呢？

（1）争宠心理

吕后已经人老珠黄不得宠，而戚夫人却长得漂亮，能歌善舞，深得高祖宠爱。古语“牝鸡司晨，唯家之索！”是一种对女性歧视的论调。任何事情都有它的正反两面。吕后在刘邦还没定天下之前，吃了不少苦，她同其他妇女一样，要照顾好孩子和家庭；甚至当楚汉相争之际，还曾经被项羽掠走，吃了不少苦头。但“吕后年长，常留守，希见，上益疏。如意立为赵王，后几代太子者数矣”。吕后多年含垢忍辱，对以戚懿为首的宠妃们早已恨之入骨。所以，当她成功地当上了皇太后时，便开始发泄积蓄已久的怨毒了。

（2）太子之争

刘邦在戚夫人的枕边细语之下，不止一次想废掉当时的太子孝惠，而改立赵王如意为太子。若从吕后的角度来看，她如何能够不恨？若戚夫人只是和吕后争宠，那么吕后可能不会那么痛恨她，毕竟自己年老色衰，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戚夫人却想尽办法要让赵王如意登基，《留侯世家》中记载，当刘邦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立赵王如意做太子时，吕后的反应是：“恐，不知所为。”而这种恐惧，是日日夜夜不停的身心折磨。哪个做母亲的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有所成就，不想让儿子幸福？

汉武帝的“巫蛊”之谜

在中国古代史上，人们常常把秦皇汉武相提并论，中国封建专制主义的中央集权制国家，由秦始皇建立，汉武帝巩固下来。就是这样一位大有作为的皇帝，在他的一生中却操演了一幕幕巫蛊闹剧，致使皇后、太子、丞相和无数的大臣都成为巫蛊的牺牲品，史书称为“巫蛊之乱”。那么，汉武帝为什么会如此迷信巫蛊呢？

传说巫是能用祭祀或者咒语驱使鬼神降祸于他人的女法师。而蛊则是一种神秘的有毒的虫子。这种虫子看不见，摸不着，人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据说蛊一旦进入人体，便百药无效，受蛊之人会十分痛苦地死去。汉武帝平生最敬畏鬼神。他中年得子，晚年多病，贪生怕死，祈神保佑的迷信活动贯穿他的一生。不同的人出于不同的目的，利用他的迷信心理，导演了一幕幕巫蛊闹剧。

汉武帝是一个好色的天子。他体格健壮，因而食色不厌，后宫招纳的美人非常多，最多时竟达七八千人。汉武帝曾自言：“可以三日不食，不能一夕无妇人。”他一时一刻不能没有妇人做伴，出门时让宫人同辇而行，就连他到马厩看马也是从妃如云。成百上千的妃嫔，只侍奉一个食色不已、喜新厌旧的汉武帝，相互之间不可避免地要斗妍争宠，排挤倾轧。争宠与巫术相结合，是汉武帝统治时期宫闱斗争的一大特色。汉武帝对巫蛊的迷信到什么程度呢？

公孙贺是当时的丞相。他的夫人是卫子夫皇后的姐姐卫君孺，因为这层关系，所以公孙贺一直官运亨通，高居丞相一职。

公孙贺初登相位时，也知道伴君如伴虎，成天战战兢兢，唯恐一不小心冒犯了汉武帝。由于他的谨小慎微，受到了汉武帝的青睐和赏识。

公孙贺的胆子也随着事情的一帆风顺渐渐大了起来。他有个宝贝儿子叫公孙敬声，从小娇生惯养，因为裙带关系，年纪轻轻就担任了太仆一职，声势显赫。他自恃为卫皇后的姨甥，骄淫无度。

公孙贺觉得自己得到当今皇上的宠爱，已经坐稳了相位，所以觉得危险期已过，因而对他儿子的胡作非为也懒得去过问和管束。

公孙贺的纵容使得公孙敬声在泥潭中越陷越深。为了满足自己淫奢的生活，公孙敬声急需大笔钱财。但他自己家中钱财远远不够，他就把手伸向了军费，一共擅自动用了北军的军费一千九百万钱。这事被人告发后，汉武帝下令将公孙敬声捕系狱中。

公孙贺爱子心切，想尽一切办法要救他出来。正好这时汉政府正在紧急追捕阳陵游侠朱安世，但一直毫无进展。公孙贺就此向汉武帝请求，用抓住朱安世来赎儿子的罪。

汉武帝觉得钱也花了，杀了公孙敬声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让公孙贺追捕朱安世，如果真有所获，倒也是一件大好事，他就同意了公孙贺的请求。

公孙贺为了救儿子一命，严令手下人，四出查捕。他得知朱安世混迹都中，就在长安城中挨家挨户地搜查。朱安世被捉后，为了报复，向汉武帝写了一封揭发公孙贺的信，他在信中写出了公孙贺的种种罪行，甚至说其密谋要篡位；在皇上经常出入的甘泉宫路下埋下木偶，巫蛊皇上。很快，这封信便转到武帝手中。

汉武帝对这一套很迷信。一天，武帝神思恍惚，隐隐约约看到几千个木人，手拿着兵器，凶神恶煞般向他袭来。他惊醒后，觉得浑身酸软，毫无力气，锐气精力荡然无存。此后的刘彻，精气散逸，身体一天不及一天。武帝认为此乃巫蛊所致，命江充从速查实。

江充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他找了不少心腹，到处发掘木头人，并且还用烧红了的铁器钳人、烙人，强迫人们招供。不管是谁，只要被江充扣上“诅咒皇帝”的罪名，就不能活命。没过多长时间，他就诛杀了好几万人。

在这场惨案中，丞相公孙贺一家，还有皇后的女儿阳石公主、诸邑公主，都被汉武帝斩杀了。江充见汉武帝居然可以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毒手，就更加放心大胆、肆无忌惮地干起来。他让巫师对汉武帝说：“皇宫里有人诅咒皇上，蛊气很重，若不把那些木头人挖出来，皇上的病就好不了。”

于是，汉武帝就委派江充带着一大批人到皇宫里来发掘木头人。江充领着他的捕蛊队伍，先从嫔妃中不太受宠的那些人开始着手，只剩下卫皇后和太子刘据的宫室放在最后搜查。

到搜卫皇后和太子刘据宫室时，江充搜得特别仔细，每寸泥土都翻了出来。皇后和太子宫中连放床的地方都没有。而这两个地方的木头人却特别多。太子宫中的木头人身上还缠有帛书，上面写的都是些悖逆犯上的语句。

江充得意洋洋地把这些证据在众人眼前一晃，然后快步离开东宫，边走边扬言要把这些事奏报圣上，请他处理。

太子刘据根本就没有埋藏过什么木头人，见江充故意陷害自己，他心里既吃惊又恐惧。

刘据立即亲自到甘泉宫去奏明皇上，希望能得到皇上的赦免。而江充害怕刘据向汉武帝揭穿了自己的阴谋，赶紧派人拦住刘据的车马，说什么也不放他走。刘据被逼得走投无路，急忙返身找他的老师石德商量，问他该怎么办才好。

石德是万石君石奋的孙子，一直以谨小慎微而著称。听了太子的话，他这个老实人也气愤不已。他一生谨慎，没有半点过失，不想也被卷入这被诬陷的人流中。

石德心想不如先发制人，就向太子献计说：“前丞相公孙贺父子，两位公主和卫伉等人，都因为巫蛊之祸而丢了性命。现在江充和女巫手持诏旨，在东宫里挖出了这么多木头人，这分明是他们栽赃陷害，但别人并不知道事情真假。这要是报告到皇上那里去，恐怕你有口难辩，无以自明。”

太子刘据急忙拉着石德的胳膊急切地问该怎么办。

石德建议太子假传圣旨，先把这些人抓住，查出其中的奸谋。刘据真的无计可施，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采用了少傅石德的计策，他即刻假传圣旨，征调武士，前去捉拿江充一伙人。江充没想到太子竟敢以武力相逼，而且来得这么快，一点防备也没有，就被捆了起来。刘据就借口江充谋反，命武士将他斩首示众。

江充被杀死后的当天夜里，太子派心腹假称天子使者，进入皇后居住的未央宫，告知皇后大祸临头，情况危急万分。刘据调用皇后御厩车马、射士，私自派人打开长乐宫中贮备武器的仓库，紧急调用长乐宫卫士，大肆搜捕江充党羽。京师长安乌烟瘴气，宫中血雨腥风，一时天下大乱。而这时，宦官苏文等人逃了出去，报告汉武帝说是太子刘据起兵造反。汉武帝信以为真，马上下了一道诏书，下令捉拿太子。

事到临头，刘据只好打开武库，把京城里的囚犯武装起来，抵抗前来镇压“造反”的军队。并想调集胡人军团与北军，结果胡人军团被汉武帝调集镇压太子叛乱，北军监护使者任安受了太子的印后闭门不出。太子还向城里的文武百官宣布：“皇上在甘泉宫养病，有奸臣起来作乱。”这样一来，弄得城里的官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造反，就更加混乱起来。双方在城里混战了四五天，死伤几万人，大街上到处都是尸体和血污。结果，太子刘据最终战败，带着残兵败将逃出京城长安，最后跑到湖县（今河南灵宝西）的一个老百姓家里躲藏起来。

丞相刘屈耗率军占领京师后，把这次叛乱的主谋全部缉拿，众多的太子宾客和石德以及太子家小全部被杀。皇后卫子夫感到脱不了干系，也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