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林家。
细枝末节罢了,父王自然不会在意。
待宁楚楚离开后,朱雀起身径直朝里屋走去。
大夫正好从屋内出来。
“大人,林大人伤势极重,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朱雀面无表情走进了屋内。
床榻上,林开奄奄一息,昏迷不醒。
鲜血染红了床单,染红了朱雀那死水一般的眼。
“呵,你以为这样就能够让我放过林家,放过林闲?”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心怀感恩,网开一面?”
“死了活该。”
她拂袖而去,冲手下道:“盯着他,他若是死了,就随便丢到山头上,不闭掩埋。”
“是。”
是夜。
漆黑深幽,许多人彻夜未眠。
林婉儿坐在小院的门牙子上,双手撑着下巴,枯坐守望。
太爷爷依旧没有回来。
以往,就算是遇到再重要的事情,太爷爷都会准时回家睡觉。
分别,往往是不期而至,毫无征兆。
当你回过神来时,斯人已逝。
“太爷爷,你不要婉儿了吗……”
泪水止不住的从林婉儿脸上滑落。
依旧是夜。
一道身影踉跄跌落府内,是愚蜍。
此刻的他,全然不复平日里那副弥罗佛的敦厚富贵之像,反倒灰头土脸,遍体鳞伤。
整根左臂,被硬生生削去半截,骨漏于肉,触目惊心。
见到愚蜍,朱雀的脸色终于变了。
“那林闲有这么强?”
他不是宁王殿下身边一个普普通通的马夫吗?
难道那位血屠,当真没死?
“不是他。”
愚蜍说话时都在吐血,内脏千疮百孔,浑身发颤。
就像一条被万箭穿心的癞蛤蟆。
“是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