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裴毓宣怒喝道:“苏氏,你可知错!”
苏伶一怔,“不知四爷这是怎了?妾身又究竟做错了什么?”
瞥眼跪在地上的管事,苏伶心里像闪过几分明悟。
裴毓宣道:“还敢抵赖?”
他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余光看向婉清,就见婉清已重新坐下,颇有些坐等看戏的架势。
裴毓宣咬了咬牙,才又重新看向苏伶,那神色比起方才愈发冰冷。
“你区区贱妾,怎敢插手府中内务?”
“我且问你,你可曾派人刁难婉清?是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
他勃然大怒,但苏伶一阵哑然。
须臾,她长袖一拢,竟是徐徐跪在了地上,两手摊开,掌心向上,额头也徐徐扣在地面上。
“妾身知错,还请四爷责罚。”
她认错也干脆,如今这轻狂,她胳膊拧不过大腿,裴毓宣为婉清出头,婉清又是王府郡主,她大方认错,更能及时止损。
但若一个劲的嘴硬狡辩,恐怕裴毓宣要对她越发生厌,而四爷的态度赞且不提,单越王府那边就足够她吃上一壶。
她想得很清楚,也演出一副柔弱的模样,可这心里头,也多少有些心如死灰。
为何四爷的轻易竟说变就变?从前那些山盟海誓历历在目,可那些花前月下他竟当真忘了吗?
在赎身之前四爷曾揽着她肩膀,许下他未来,许下了一生,她那时对往后的生活也充满了期待,可如今呢?
多少有几分心凉,可放出去的感情,很难轻易收回来。
裴毓宣薄唇一抿,他眼底闪过几分挣扎,旋即长袖一甩背转过身。
他没再看苏伶,仅仅是皱眉道:“来人,把她拖下去,杖打二十,往后关在后院之中,无我允许,不得外出!”
苏伶咬了咬牙,她眼眶一红,眼底险些泛起了泪意,但这份酸楚又叫她重新压回了眼底。
而那些下人则是噤若寒蝉,此刻有人犹豫着凑上前,而后架起了苏伶的一双胳膊。
苏伶死死抿着唇,只是当抬头看向婉清时,她那眼神恨意加深,犹如毒蛇,她当真恨透了婉清。
而此时,婉清也已徐徐起身。
“苏姨娘,”
她清脆娇甜的嗓音不紧不慢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