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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祖的笑声像钝刀刮过陶罐:"
传令,扣锦帆营半月粮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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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里的江口旧寨像头垂死的巨兽。
甘宁蹲在漏风的箭楼上,看苏飞带人用船帆补屋顶。
江风穿过破败的寨墙,带着上游漂来的碎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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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是弟兄们凑的黍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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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飞递来的粗布包还带着体温,"
黄太守的人克扣了火油,了望塔的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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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渔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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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咬开冻硬的饼子:"
让儿郎们重新把锦缎都挂出来。
"
当代表锦帆贼的锦缎再次在江风中招展时,对岸竟传来隐约的号角声。
甘宁握紧冻僵的手指——那是江东水师巡夜的信号。
他忽然想起一年前在长江初次遇到陈星宇的情景,那个白袍少年站在奇怪的帆船上,说"
真男人当扬帆出海,勇闯天涯,无惧风浪,只为心中那片更广阔的海??"
。
几日后,黄祖为迎接某位诸侯的使节,挑在冬至举行接风宴,黄祖特意把甘宁的坐席安排在舞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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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兴霸昔年劫掠商船时,最爱听《广陵散》?"
喝的迷迷糊糊的黄祖举着漆耳杯的手晃了晃,酒液泼在甘宁的皮甲上:"
奏乐!
给甘司马助兴!
"
琴师拨到第三个音时,甘宁的拳头已经攥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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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传令兵突然闯进来,"
三江口对岸发现不明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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