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急急忙忙跑回来,扭扭捏捏了一阵之后终于鼓起勇气道:
“那个,绵绵姑娘,咱们严队说这个证据极其重要,你为推进案件的进展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非要我请你吃饭以表感谢……你看看什么时间方便,你定时间和地点,我请你吃饭。你要是觉得不自在的话,带上你的好朋友一起来也可以的。”
拿着车钥匙准备出外勤的季望没头没尾听到这句话,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杨绵绵坦然一笑:“行,你先忙吧,咱们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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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正在疗养院的叶亦开始了为期两天的退休体验。
从早上七点起床洗漱吃早餐、看报纸或早间新闻,接着出去自由活动晒晒太阳回来吃午饭、午休,下午去打高尔夫或者下棋或者简单的锻炼,再到晚饭,最后是纯自由活动时间。
除了最后的纯自由活动时间,其他的活动都有护士耐心地陪同。
在这个时间里,很多老人家互相吆喝着伙伴打麻将、下棋,然后在十点半准时结束一天的活动。
叶亦在疗养院第一天的体验中,除了快乐和自在之外,一无所获。
于是在第二天早上,她就开始搞幺蛾子了。
“肚子疼,”叶亦吃完早餐之后蹲在地板上捂着肚子冒着冷汗说,“快疼死了。”
护士十分贴心,效率奇高,即便是为了超高的工资待遇也一秒都不敢耽搁,把她按在轮椅里飞速送往治疗区。
医生上上下下把她检查了一遍,没查出任何问题:
“没有吃错东西,也没什么其他的症状,就单纯肚子疼?”
叶亦简直是疼到脸色苍白随时都可能挂掉的程度,虚弱地点点头:
“……感觉我快死了。”
医生满脸严肃问道:“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经常,”叶亦说,“总是莫名其妙就出现的,有时候早上,有时候是晚上。反正好像心情不好就疼,过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就又自已好了。”
医生不愧是经验丰富,很快就有了方向:
“姑娘你是不是经常无理由感到呼吸困难、缺氧窒息?”
叶亦:“……是。”
“应该是精神或心理方面影响到了身体,你先别过于担心,喝口水躺下来我们先输氧缓解一下。”医生缓缓放下笔,转头低声对护士说,“她这样子,不像是演的,让老郭尽快过来。”
在叶亦被转移到病房的过程中,过道里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声。
“马爷爷你把你偷偷藏的药拿出来!是药三分毒,这些不是糖果,不是吃完了批评了你就算了的!你藏哪儿去了!”
轮椅里的马爷爷固执地紧握双手,摇着头说:“不给!”
女护士没有办法,只好向求助:
“医生,马爷爷吃药吃上瘾了,刚刚自已偷溜进药房里面抓了一大把安眠药,不知道是吃进去了还是藏起来了,怎么办?”
叶亦望向那边,只见护士站后面有一间宽敞的药房,里面有四五个人正在清点着被翻乱了的药柜。
而在一层又一层的药柜后面,似乎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扇紧闭的金属大门,门上的锁闪着红光--虹膜锁。
按照这栋楼的布局来看,那扇门后面应当就是所有人讳莫如深的后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