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拿起牛奶,刚想喝,闻到牛奶里有一种淡淡的腥膻味儿,眉头拢起。
一时间本就不舒服的胃肠,更难受了。
索性,把牛奶往床头柜上一放,吃益生菌的心思也没有了。
我倒头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钟。
等再醒来的时候,手机里进来一条简讯,是没有名字备注的本市号码,上面只有简单的六个字,连标点都没有。
修延醒过来了
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半。
知道靠山醒过来,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询问他情况如何。
昨天医生诊断靠山是肺部感染,给我吓得不轻,这种事儿可大可小,我很怕自己耽误时间,会贻误了治疗。
还好,靠山醒过来,大概率是没有事情了。
靠山的电话被接通,不过不是靠山接的电话,是一个声音很冷,但很恭敬的男音。
对方自称是靠山的秘书,叫梁斌,说靠山老婆和孩子这会儿在病房里呢,他不方便听电话。
知道靠山老婆和女儿都在陪着他,我脑海中浮现出来一家三口极为温馨的画面。
晴晴可能正枕在靠山的腿上,缠着他给她讲故事,而靠山老婆,可能在一旁削着水果,笑呵呵的说靠山才醒过来,让晴晴别缠着爸爸,让他好好休息。
我本能性捏紧了手机。
于这个美满的家庭而言,我终究是局外人,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哪怕我削尖了脑袋,也融入不进去!
我问梁斌靠山老婆前段时间不是骨折了吗,这会儿好了。
梁斌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见我打听,倒也没有瞒着我,说靠山老婆经过前段时间的复健和治疗,这会儿好了大半,除了走路还有些吃力以外,没有其他任何问题了。
我又问:“那修延怎么样?医生复查了吗?怎么说?”
梁斌告诉我说靠山情况很好,就是还有些咳嗽,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
虽然很想亲口听到靠山告诉我说他很好,但是既然他老婆和孩子都在,他没有办法听电话,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他情况很好的消息,对我来说,也已经很满足了。
我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想挂断电话,电话那端突然传来梁斌一声毕恭毕敬的“邱书记。”
知道靠山老子也来看靠山,我思绪拉回到上次靠山为了我,和他老子不惜起争执的场景上。
想到那次他对我的维护,现在回想起来,依旧会感动的热泪盈眶。
靠山总是有那样几个瞬间,曾给予我无尽的感动和温暖,填埋我空缺的情感,温柔我灰白的世界。
靠山一生病,一家子的人都凑齐到了一起,而我只能站在圈外,看着圈内那不属于我的一切。
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这样共享天伦的时刻,我怕是这辈子都无法能体会到了。
靠山老子见梁斌手里拿着电话,问他在接电话,梁斌干笑了一声,说是工作上的事儿。
靠山老子没有深究,梁斌也够聪明,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我先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旁,站起身往阳台那里走。
滨江是靠海的城市,临近十二月的天,不是很冷,但较春日的暖阳、夏日的繁花、秋日的落英,还是显得萧条了一些。
外面的树桠,叶子都要掉光了,有些光秃秃的树干,在风中摆动。
我看着窗外的一切,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一种在水中浮萍挣扎的感觉,盈溢心中,我像是没有根基一样,一阵风来,就可以给我吹跑……
我站在阳台那里良久,只道手机里进来电话,飞脱的思绪,才被勾回。
我走过去看手机,依旧是岚姐不厌其烦打来的电话。
不用说,又是为了那个阿猛!
电话接通,岚姐可能是刚哭过的关系,声音沙哑的厉害,她问我盛怀翊那边有没有联系上,阿猛还能不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回到她身边。
我不知道岚姐曾经为那个香港富商沉迷到什么地步,但是这个阿猛,岚姐对他真可谓是“情深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