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换好衣裳,重新梳了头发,临要出门,还是紧张。
感觉除了迎接,之前都没有特意去拜见,现在收了厚礼再去道谢,是不是有点太势利了?
其实她并不是。
她就是觉得在王瑾面前很拘谨。
或许因为王瑾在皇上身边待了很久,即使和蔼,也带着旁人难以亲近的气质吧。
卫宴握住她的手,笑道:“义父也不是老虎,你不用怕。”
容疏深吸一口气,“谁怕了?”
谁怕谁是小狗!
汪汪汪!
社恐好羡慕阿斗。
容疏低眉顺眼地跟着卫宴一起去。
卫宴道:“义父,阿疏收了您的见面礼,非要来给您道谢。”
容疏:胡说,我并没有。
她虽然社恐,但是真到了人前,也不至于掉链子。
她规规矩矩给王瑾行礼。
王瑾笑道:“快起来,快起来。渐离,带你媳妇坐。”
容疏偷偷打量了他几眼。
刚来时王瑾一身皇上恩宠赏赐的蟒袍,头戴玉冠,显得十分威严。
而现在,他换上五六成新家常深蓝团花锦缎袍子,手肘处还有布丁,头上只别着两根银簪,十分朴素。
王瑾的头发已经有些稀疏,发不胜簪……
容疏职业病犯了,忍不住想,是不是可以调理一下。
王瑾是八面玲珑的人,都是他在引导话题,谈话很轻松。
他问了容琅在边关的情况,说起卫宴从前种种……总而言之,都是容疏喜欢听的,感兴趣的话题。
容疏默默学习。Μ。
——这可是皇上的大总管,多么好的导师,花多少钱都请不到。
王瑾说话态度和蔼,让人如沐春风,教导都不是居高临下的。
容疏这个人,最受不了别人对她好。
别人对她好,她就想对人更好。
所以她有点没过脑子,直接道:“义父,我帮您老人家请个平安脉吧。”
她也就擅长这个了。
说完她又有些后悔。
有些人多心,就容易把这句话解读为“我认为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