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却开口道:“对,义父,让阿疏给您看看。”
容疏闻言默默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卫宴兜着。
王瑾也没有拒绝,笑道:“那就有劳阿疏了。”
说话间,他撩起袖子把手腕放在旁边的紫檀木小几上。
容疏起身上前,对他行了个福礼。
忽然,她眼神微动。
然而也只有一瞬间。
她在王瑾对面坐下,给他诊脉,闭上眼睛细细感受,时间略长。
卫宴见状有些着急:“阿疏,是不是义父身体哪里有不妥?”
“等等。”
“好,你慢慢看,不着急,仔细给义父看看。”
半晌后,容疏收回手,起身道:“义父身体没有大碍,还是之前的老毛病,吃几服药慢慢调理。”
“那就好。”卫宴松了口气。
王瑾笑道:“家里有个大夫,真是方便又安心。太医院的那些老滑头,是真没有一句直接的话,都跟你云里雾里,让你听不懂,好像听懂了就要抢他们的饭碗一样。”
正说话间,张怀进来了。
“师傅,厨房来问,您今日想吃什么。”
这是容疏之前吩咐过的。
如果没有要求,那就正常做;如果有特别的喜好,那就按照王瑾的口味来。
王瑾道:“还和之前一样,两菜一汤足矣,不要大鱼大肉,清淡一些。”
容疏之前安排的,是十二道菜。
——毕竟是长辈,而且宫里排场更大,不能过于寒酸。
卫宴也劝道:“义父不要太过省吃俭用,身体要紧。”
容疏垂眸,长睫盖住眼底情绪,同时静静地听着两人对话。
王瑾道:“你也知道,我平素就是不喜奢华。不用为我操心,在你这里,我需要什么,会开口的。我就不留你们两个吃饭了,快回去吧。”
卫宴带着容疏离开。
他笑着对容疏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义父向来都很和善。”
容疏笑了笑,“是,我白紧张了。就是我觉得,义父是不是,行事太过小心了?”
“嗯?怎么说?”
“他老人家这般身份地位,穿衣打扮,其实只要不夸张,不会有人弹劾吧。”
她就差直说,穿补丁衣裳,没有必要。
“不是,不是义父想装穷,他确实就是不喜奢华。”